“大秦——世子?”
李承欢的眼眸挣得大大的,显然是被震惊到了,
“你说的那个,可是仅用了三年时间,便在朝堂建立起自己势力的大秦世子嬴未央?!!”
“承欢公子可是认识我家世子?”
锦衣见少年有如此反映,含笑着问道。
“怎么说呢——略有耳闻吧。”
李承欢知晓自己失态,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些年他虽身居白城,却也并非井底之蛙,不问世事。长居小酒馆的酒客中,有不少是近两年来的,所以少年经常能够在三旬酒过后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些白城之外的消息,其中就不乏有关大秦朝堂的。
在少年的记忆中,酒客在提及大秦朝堂时,总是离不开一个关键人物——嬴未央。
传奇,梦幻,惊为天人,似乎在酒客眼中,所有的美好的词都可以附加在她的身上。
三年之前,也就是李承欢刚刚踏入白城时,嬴未央像一颗璀璨的流星轰然坠入大秦朝堂。仅凭一年之久便在荆棘遍布大秦朝堂中建立起自己的一方势力。如若李承欢估计不错,时至今日,其势力已经足以和胡亥一方分庭抗礼。若不是胡亥那方以帝王权威死死压着嬴未央一头,他可能早就身披玄色龙袍,身居万人之上。
其风光无限,不言而喻。
只是,这风光,那是说来就来的?
就算先不提他得罪的是以胡亥为首的一整个帝王家,在风云变幻的大秦朝野,若是没有势力支持,就算他有再精明的心志,再深沉的城府,也不过是一叶孤舟,终将覆没。但依李承欢得知,在嬴未央背后的,有许多朝堂重臣支持,其中也不乏跟随先王一同六国的两朝元老。
他嬴未央,登足朝堂不过寥寥几年,凭什么让这些个重臣赌上全部的身家陪她对抗胡亥?
这也是少年最为疑惑的地方。
“公子不必惊慌,我家世子召先生来,也不过是为了喝酒闲聊,并无恶意。”
锦衣见少年低头沉思,还以为是被吓到了,所以出声安慰道。
“不——我并没有——话说回来,锦衣你说赢世子要与我共商佳话。承欢愚钝,想不通其中道理,还请你莫要卖关子了,直接言明赢世子要找我究竟是要商量何事可否?”
少年知晓这是解释不清楚的,便换了个话题问锦衣。
“这承欢公子就是在为难锦衣了。”
“此话怎讲?”
“梨花煮酒,共商佳话。世子的原话就是这样说的。承欢公子你不知,我虽常年跟在世子身边,但世子做什么事都奇奇怪怪的,纵然是最了解他的我,有时候也不清楚世子意欲为何。这次也是一样。”
锦衣解释道,嘴角泛起一丝无奈,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世子此次并没有对你有什么恶意。至于为何?——”
锦衣伸手掀开布帘,望着苍茫的长空,脸上透着无奈,记忆中回想起嬴未央说这句话时的嘴角泛起的一丝淡淡笑意,
“我就不解释了,马车快到了,承欢公子当面问他便好。”
少年虽疑惑,但锦衣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询问下去。马车内顿时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
正如锦衣所说,李承欢并没有等多久,便感觉到车马逐渐慢了下来。
到了吗?
少年掀开布帘,只感觉一阵寒风夹杂着纷乱的花草味抚向他。
入眼的,正如他所想,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那些忍不了北域的寒风的衰草早已在秋时便长眠于地底,现在留下的只有顽强的不知名的白草随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