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展阳略一思索,说道:“估计是这地方的豪强私兵。大梁能挂姓旗的,只有兵马大将军和左中右三军各自主将。不过大梁这十几二十年武备废弛,反倒是豪强富户兴起了养私兵的风潮,也都假模假式的挂个姓旗,朝廷也不管。”
“那这姓花的也是地方豪强了?”
“在庆水时听人说过,余城的守将叫花贤……好家伙!这厮好歹还是朝廷任命的官将,居然把城防军变成私军了?走,过去看看,我要批判这厮!”
……
余城守将花贤之子,花正泽,此时骑在马上,远远看着奇怪的黑衣军押着俘虏扎营,听说这就是当今兵马大将军的军队,五百鬼岐山野人。
花正泽心里觉得甚是可笑,这梁国是真真气数已尽,任命一个莫名其妙的皇城小官当大将军不说,连亲军居然都是野人,头目还是一个女人,简直荒唐!
“将军,有两个人过来了。”有手下向其汇报。
花正泽把目光收近,看到一男一女正向自己走来。再近一些,看出来就是大将军展阳和野人女指挥。
待两人走到跟前,展阳笑道:“是花贤将军吗?”
按理说,余城守将在兵马大元帅面前,基本跟个大头兵也没有太多区别,可此时的花正泽却连马都不下,只是拱手道:“末将花正泽,花贤是末将老父,前些年已经病逝,朝廷也无其他安排,末将便继了这位置。多谢将军、朝廷关心!”
展阳有些尴尬,这也怪不得他,就现在梁国武备废弛这个鬼样子,一个无关紧要的边城守将死不死,除了当地人,真没几个知道的。
“哦……呵呵……节哀顺变,节哀顺变……”展阳敷衍几句,突然脑中一动,看了看花正泽身后肃然端立的士兵。
“花将军,而今魏人犯边,国难当头,身为大梁儿郎,理应为国效命。将军可有意率部随我抗敌?”
“不去。”花正泽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何?”
“末将这一千精兵,是为朝廷守余城所练,守卫余城才是末将本职!”
展阳有些火气,口气硬了不少,“本将军身为天下兵马大将军,大梁凡有兵者,俱要归我调遣!”
花正泽没有立刻答话,只是阴沉地看着展阳,接着跳下马走到展阳跟前,沉声道:“我若是不听调呢?”
花正泽身材高大,配上那一脸刚毅线条,站在眼前威势不小,唬的展阳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才开口道:“你是要反了?”
“反?这梁国需要我来反?天下谁人不知,李梁早晚是魏国的!”、
“那你练这精兵是为何?”
“魏人占了大梁,余城还是余城,总归还是要人治理、戍卫,总归有兄弟们一口饭吃。”
得!这小子跟皇城的官儿们想的是一码事。
如果不是接了系统的史诗任务,展阳无比赞同他的看法,可现在不行,自己实在是眼馋他手下的兵。
“若我非要你的兵呢?”
“那要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说着,花正泽右手握住腰间大剑的剑柄。
熙雅瞬息之间把两人隔开,左手握住短刺,右手扶在弯刀刀柄,冰冷的眼神直视花正泽,看的他脊梁骨冒起一丝凉气,真是一个毒蛇般的女人。
花正泽嗤笑一声,“堂堂大梁将军,只能躲在女人背后吗?”
展阳冷笑道:“沙场无男女。既然你说问你手里的剑,那就让熙雅姑娘来问一问!”
“我不打女人。”
“别他妈废话,老子是文官出身,不会打架!你小子牛逼轰轰,你就跟熙雅打一场,赢了我们调头就走,绝不从余城征一兵一卒,输了你乖乖领兵跟我走。敢不敢打?”
花正泽仰天大笑,身后的士卒也跟着笑起。
“堂堂大梁兵马大将军,居然不会武功,还要靠一个女人保护,真是笑煞世人!本将军这就让你死了这条心!其他人怕这些草山蛮子,我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