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了把自己当做牲口,还是一阵心悸,像极了看见让他心动的姑娘。
可是这种紧迫感是从内到外,从腿脚前进得飞快到嘴角溢出的口水,整个人都在诉说一断古人历史。
肉——真香!
聂怀索性上马,这才看到袅袅炊烟随风荡漾,看起来美味至极。
策马奔腾,来到一处草庐。
草庐周围放着许多脚力营生的物件,马车或者人拉车,手推车,应有尽有,里面一个个或是粗布脚力,或是猎户打扮,或是行商队伍,都蹲在向阳的墙角,端着碗大口吃东西。
吃的那个香啊,传染的聂怀咽了好几下口水,肚子跟着提意见。
他就像个饿死鬼一样,扯掉身上的兽皮,露出精壮胸肌。
“老板——”
“哎——”
甩着白抹布的小二跑过来,挂着招呼客人的笑。
“客官吃点什么?”
“肉!酒!”
“好咧!”
不一会儿,一盆炖的火候正好,乳白味香,带着许多肉汤的排骨端上来,放在聂怀面前,还拎着一壶酒。
店小二认真将聂怀面前擦干净,放好一切。
“十两银子!”
“你再说一遍?”
“小店童叟无欺,十两白银。”
“你家猪是吃白米长大的?一盆肉要十两白银?”
店小二也不跟聂怀理论,见他不给,端着肉就要走,连酒都不要了。
“哎别端走呀,我卖你一匹马怎么样?”
“不要!”
“哎,你……”
眼见着到嘴边的肉就那么飞走了,聂怀攥着拳头。
要不是有戒在前,他真想上去拧断这小崽子的脖子。
太可恨了,闻了闻味就端走了。
现在抢来得及?
如是想着,起身向后厨靠近,目光泛红,杀机顿显。
“小的遵命。”
那小二声音传出来,紧接着端着那盆肉走出来,两人对视,小二白了聂怀一眼,无视那双猩红的眼睛,将肉递给聂怀。
“馋肉馋得眼睛都红了,真是没出息!”
“…………”
肉到嘴边,聂怀是不会去解释眼睛红是起了杀人夺肉的心思,喜滋滋的端着肉,找了个向阳的墙角,那壶酒还在,就是一个拉扯凉了。
无妨
无妨
肉在就好。
自斟自饮,肉没吃完酒便没有了,还是小二人好,又送来一壶酒,就是看他的表情很不友好。
没关系。
有酒有肉多难看的脸子聂怀也愿意看。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旁边一行商队已经正装出发,被聂怀拦下。
“这位大人。”
被叫的商队领头赶紧作揖推辞。
他们只是行商的人,怎么担得起大人的称呼。
只是两人寒暄中,又几个脚夫放下碗筷离开。
“在下出门未带银两,只有好马四匹,赠给阁下可好?”
商队老板姓洪,南来北往的,自是见识广博,见聂怀如此,自然了然,从账房那里取了五十两银子,放在聂怀手里。
“我买你一匹马,这是银两,瓮城那边已经陈兵布阵,洪某人要赶快将货物送出去才行,告辞。”
相互弓手施礼,算是告辞。
一边赞叹行商人果然通透,识货又好说话,一边去找小二,将十两白银交给他。
十两白银,都够买几十头猪了!
小二低眉瞟了一眼银两,异常不削。
“钱不用给了。”
“不要钱?”
“人也别走了。”
“…………”
“阁下带着军马,想来是打算投军的,现在国家正是用人之际,酒肉当做小店践行了。”
“…………”老子就是为了不打仗才跑的。
聂怀揪着头发说:“我不从军,那也不是军马,小崽子你注意一下说话的态度!”
店小二甩起抹布掸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嘴角撇得老高。
“那你干什么去?”
“回老家种地成亲生孩子去!”
“你……”
“呦呵——”
一阵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轻笑声响起。
聂怀巴拉开小二,正好看到茅屋草帘里,迈出一双鹿皮长靴落在泥台之上,藏蓝色长靴边缘烫金着团云纹样。
月白暗绣枫叶长袍飘荡,下摆刀锋般笔直,翠珏香囊被腰封绑缚,花纹另说,单说皮带上那一颗珍珠,恐怕能买下信州城里所有土地。
此人身高七尺以上,白面清冷面容,精致得令人赞叹称奇。
“舜亲王——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