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将契约扯展了,道:“看清楚,这上面有你父母和你妹妹的亲手画押,更有你北辰族长的担保,假不了。”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将春秋笔交与这裁判官,这妾的事和这钱庄的借贷一同……一笔勾销。”
天啊,如此巨大的诱惑和筹码!
太重,太重。
北辰映雪只觉得筹码已如山岳一样压得他透不过气来,身体如展片一样被压得沦丧在地,再无起来的可能。
仇恨地盯向黑衣裁判官,“这支笔对你来说就这般重要吗?竟这般刁难于我?”
“不,你错了,我这是雪中送炭,你不要不领情哟。”
“哼,一丘之貉。”
“别忘了,你已无路可走。钱庄的钱要还,北辰图诚一家的惨死就是先例;妹妹要嫁,弄不好还要被卖入勾栏。请问你,凭什么扭转乾坤?你不觉得我……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雪中送炭吗?”
“你不是,你只是因为朋友的一个赌局而假惺惺?”
“可那也是帮你呀,起码你从中得到了实惠。”
“是吗?”
“难道不是?”
“不是。”
“不?”
“不!”
“好吧,出力不讨好,你自行解决吧。”
黑衣人只觉得这人愚昧痴呆,不可理喻,不是有句话叫做什么“榆木疙瘩”吗,就是此人了。
拂袖而去。
……
黑衣人离开,小公子也赶紧屁颠屁颠跟在身后,阿谀谄媚之相尽显。
临出院子,他冲三角眼比划了个“斩”的手势。
三角眼会意,一个响指,钱庄的人就如狼似虎地扑上。
第一个冲上来的是个卷毛。
卷毛歪瓜裂枣却盛气凌人,冷森森地对北辰映雪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去死吧。”
北辰映雪根本看不起这货,心道,才淬体五重中期,还想与我过招。
正想用蚂蚁分身一举将这家伙轰了,但一思量,外面那黑衣裁判,和那小公子才是最难对付的,何不把杀手锏留到最后。
正要施展拳脚与其周旋,黑剁头却从背后一下子冲出。
“这样也好,他黑剁头不是说我没有指点他晋级吗,何不在战斗中再观察一番,再揪机会助他晋级。”
黑剁头见对方没有提刀,自己也就将刀收了,提拳来战。
轰的一声,两只拳头对轰在一起,瞬间空气闪爆劈啪作响。
到底是功法低人一等,才淬体四重中期,而对方,淬体五重中期,整整高出他一个大境界。
只一拳,黑剁头就被震飞,摔出老远。
院门口“站岗”的几名守卫乜斜着眼睛讽刺道:“这黑剁头还当钱庄人像我们一样是脓包,也不看看,那卷毛是何等境界,就算我们这些守卫全上…也未必是对手,而他,凭什么。”
“先前这厮赢我们全靠北辰映雪的指点,现在高出整整一个大境界,我看他还能指点什么。再指点,也枉然。”
“哼哼,除非老天爷帮他。”
七名守卫只盼着黑剁头败,才好再带走北辰映雪向族长交差。
正嘲笑,一老者却塞给他们一封信,说是北辰映雪写的,要他们无论无何先拿了去给族长。
信?什么信。
却见信上写着:祖先禁地有异动,务必派人速察。
高个守卫是个头头,将那信一甩,道,敢拒捕已然是犯罪,还敢调虎离山。
老者道,十万火急,若误了大事,你们的头得搬家。
高个守卫只有悻悻地派了一名守卫带信给族长。一是送信,二是,怕这么久没有抓回北辰映雪,族长怪罪,先送个信应付下。
黑剁头此时伤的不轻,勉强爬起来,气得嗷嗷叫。
揉了揉拳面,血气上涌,霎时拳面显出磅礴的气势,不顾一切地再次冲了上去。
“敌强我弱,不可冒失,沉着。”北辰映雪开始了指点。
黑剁头心中一喜,哈哈,堂*哥的指点来了,当即如打了鸡血来了兴奋,拳面霎时灵光耀眼。
沉着、沉着。
如同有了主心骨,脑子灵光乍现。当即调整了冒进的身法,以祖传的剁头三招,再配以北辰堡族人共同修炼的玄虎拳,向着对方打去。
剁头,第一招打到。
对方灵巧躲过,趁他收摄不住,一个玄虎掌重重地击在他背上。
一个跄踉,他摔倒在地,几乎无力再爬起。
果然相差的境界太大,非敌手。
“哥,这还怎么打?”
他有点虚了,居然不敢冒然进攻,居然将一切希望寄托于堂*哥的指点上。
这可是兵家之大忌,怯场。
北辰映雪鼓励道:“别怕,相信自己,还是用你的祖传绝招,外加我的指点,绝对赢。”
赢,一个赢字,令黑剁头精神抖擞,再次如猛虎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