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开始取钱,钱在手,却又停了,“我有个忙,不知道你愿不愿帮,若帮,再给一万倍。”
再给一万倍?众皆惊悚。
北辰映雪胸有成竹,一万倍,这只是个诱头,两万倍,那也不在话下,重点在那把折扇上。
折扇,笔,魂气饱满的笔。
不为所动,镇定自若,大声道:“若是正经忙我倒可以帮,若是歪门邪道,休想,别看你有钱,老子不爱这个。”
明明爱这个,却偏说不爱。
暗中的系统都看不过眼了,这家伙,够黑,脸够厚。
白衣公子道:“我知道你的处境,你需要钱,需要大把的钱,你的妹妹因为给你采药而上山被毒蛇毒瞎了眼睛,你父亲因为穷困潦倒到矿山做工,生死不明,我不相信你不需要。”
“是的,我需要,那又怎样。”
“我要你帮忙,帮我将这草插到威武楼上,敢与敢?”
敢又怎样,不敢又怎样?
呵呵,北辰映雪心中暗笑了,重点来了,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端倪了,这才是他与这家伙周旋半天的目的。
目的已显现,就看自己的聪慧了。
……
欲擒故纵,总得扭捏一番吧,心急了吃不了热豆腐的。
假装思忖,瑟瑟发抖……
“敢吗?”白衣公子掷地有声。
害怕,瑟瑟发抖。
白衣公子就喜欢看他这熊样,冷冰冰道:“如果不敢,那也正常,昔日那个敢打敢拼嫉恶如仇的北辰堡的天才已死了,没人再有这本事,有的只是一堆胆小如鼠的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这是在打他的脸吗,不,是在打众人的脸。
北辰映雪生气了,能不生气吗,不生气是假的,雄赳赳道:“如果不敢,你就不买我的草,对吧?”
一句话塞得对方尴尬,半天才回道:“那倒不至于,不就一万钱嘛,多大个事。”
好。北辰映雪就爱听他这话,“既然不至于,那就付钱吧,一万倍。”
“你就不想多挣点,两万倍?”
“不想。”
咔嚓,白衣公子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狡猾。
是胆小吗,往昔那个敢打敢拼的英雄真死了?
莫名,只有讪讪地说:“那你算算看多少钱?”
拎着钱袋,等他算,心中小小的失落。
不甘心,再问:“难道你真的不想多挣一万倍的钱?”
“不想。”
斩钉截铁,言语中充满了不屑。
……
皱眉,不甘失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白衣公子向众人喊道:“谁敢,再翻十倍,十万倍的钱。”
咔嚓,十万倍,就插个草?
唏嘘,但最终,还是纷纷摇头。
纵然钱再多,那也比不上杀头呀,这万一插上草而惹出祸事,小命不保哟。
冷笑,纷纷冷笑,都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白衣公子。
……
大笑,不怒反笑。
白衣公子鄙夷道:“原以为北辰堡藏龙卧虎,没想到鼠辈之地。”
鼠辈?鼠辈!
众人怒了,黑剁头怒了,北辰映雪也怒了。
黑剁头虬髯乱颤,提刀一指,“你说什么,敢说我们鼠辈。”
“不是嘛,你们谁敢,不敢就是鼠辈。”白衣公子哈哈大笑。
大笑,没人敢接茬。
轰然,“我敢。”
到底是黑剁头,莽汉一个,说话都不带想的,就这样雄霸天下。
话一出口,就有亲近的族人悄悄拉他的衣角,提醒:“不可,别上这白衣人的当,这威武楼可从来没有插过端阳草,插草一定犯忌,有忌讳的,不吉利的,弄不好会咔嚓……”
说着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黑剁头大大咧咧,“我怕吗?不就是杀个头嘛。”虬髯狂颤,唾沫星子狂飞。
亲近的人赶紧避开,“别莽撞,端阳节端阳草,说不定这草与城楼真的有冲突,城楼,这可是宗族祭祀之地,犯忌必然杀头,你别上当。”
“上当,我好怕哟,”
黑剁头再次不在意下,“头砍了也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老子又是条好汉。”
“老子?屁大的年纪也敢称老子,用脚想想,值得吗。”
黑剁头头一偏,一想,也对,干嘛上当,也许这人真的有阴谋。
当下,乖乖地退去。
……
刚退回,白衣公子就耻笑,“怎么了,不敢了,哈哈,鼠辈、鼠辈。”
环顾四周,大放厥词:“没人敢了吧,北辰堡,不过如此,鼠辈。”
目光轻薄,口气狂妄,态度鄙夷。
沉默,沉默,众人沉默。
白衣公子索性拿起笔,袖子一抖,轰然……
一幅画,渲染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