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手上动作快且稳,眼看着陈铮的眼睛都要闭上了,连忙上手扶着她站了起来,送到床上,帮她盖了被子,又放下了床幔,这才轻轻的退出寝室。
果然是累了,一直睡眠不怎么好的陈铮,几乎在眨眼间,就已经沉睡过去。
扶珠看着婆子们将水都抬出去,又守着小丫鬟轻手轻脚的将耳房擦干净,这才关了耳房的门,从窗下,绕回了正屋。
宴息室里,扶风正将茶碗一一收起,扶珠轻手轻脚的过去,拍了她一下,“姑娘睡了?”
扶风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门口,意思是她要拿这些茶杯出去刷了。
扶珠用嘴型说,“今晚我守夜。”
扶风没跟她争,姑娘晚上几乎不叫起,守夜其实跟在自己屋里睡,没什么区别。
说起来,姑娘这一场病之后,整个人都比病前省心了许多,睡觉也不翻东翻西的了,几乎是躺下什么姿势,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是那个姿势。
不用惦记姑娘晚上睡觉受凉,扶风和扶珠也就省了起夜,晚上休息的好,白天伺候起姑娘来,自然精力就充沛许多。
扶珠照着往日那样,在宴息室的榻上铺了自己的铺盖,待扶风出去,便起身关了门,落下帘子,吹了烛火,只留落地罩旁多宝格上一盏琉璃灯将亮未亮的燃着。
琉璃灯盏不知燃了多久,睡在寝室的陈铮额头开始冒汗,先前平静的小脸不知梦到了什么,紧紧皱成一团,两只素来平放在身侧的手,也向上张着,似乎要抓住什么,她努力的伸着手,嘴里嘟囔着她自己根本不知道的言语,直到她再怎么用力,也抓不住那道离去的身影,因为太过着急,整个人都从床上坐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她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帐幔隔绝了外面的月光,只有微弱光亮萦绕在帐幔外围,帐幔里压抑的让她透不过气来,“呼啦”一声,陈铮推开了帐幔,那一瞬间涌进来的月光,还有落地罩上那莹莹光亮,好像一下子给了她光明的希望。
陈铮手抓着身下的床被,目光凝望着窗户外半明不明的月光,顺着窗户的方向,她眼睛慢慢转动着,看向属于大相国寺的位置,她忽然掀被下床,紧走几步就到了窗前,推开窗户,整个人上半身都趴在了窗沿上,目光死死的盯着大相国寺的方向,心,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着。
凌晨的寒气扑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她连一件厚衣裳都没穿,就这样靠趴靠在窗口,一眼不眨的直守到天泛鱼肚白。
守门的王婆子起来开了院门,回身的时候,下意识的往正房瞅了瞅,这不瞅还好,一瞅“妈呀”一声惊叫起来。
她这声惊呼一起,倒座房里刚刚起身要洒扫院子的小丫鬟吓得一激灵,连扣子都没扣好就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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