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睡不着,却也起身去了卧房,歪在床上,半闭着眼睛养神。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宴息室里就传来扶珠的说话声,“姑娘这会儿没睡呢吧?”
不待扶风开口,陈铮已经卧房里喊了人,“进来吧。”
扶风推了推扶珠,示意她进去。
扶珠这一走又是一天,身上早就冷透了,亏得扶风有先见之明,早早给她准备双干爽的鞋子,这会儿已经换好了,便朝着姑娘的卧房走去。
陈铮歪靠在床上,没起身,“打听出来了。”
语气到是肯定的。
扶珠心里说不上的得意,这种被主子信任的感觉,让她在回话的时候,莫名的挺直了背,“这户人家的男主子唤张旺才。”
“不姓魏吗?”
陈铮怔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扶珠摇头,听姑娘的语气,怎么像是认识这家的男主人呢?
不过扶珠还是按照自己打听来的说了,“张旺才在五城后马司挂职,是个小吏,人缘极好,经常呼朋唤友,女主子不知道姓什么,大家都叫她云娘。”
魏嬷嬷的儿媳妇就叫云娘,这个陈铮记得,可她男人呢?
改姓了?
不待陈铮再多想,扶珠已经主动给了她答案,“奴婢着意打听了这个云娘,说是先头的男人死了。”
“死了?”
陈铮愕然,撑在床上的手不由握成了拳,“继续说。”
扶珠看着姑娘的表情,声音压低,“听周围的邻居说,云娘跟这个张旺在一起也没多长时间,本来该给她男人守孝的,可她一个妇人,又没个亲友在的,身边还带着个孩子,实在太艰难了,这才找了一下一家。
云娘平时不怎么出门,就是偶尔买个针头线脑什么的,家里的孩子也老实,听说跟张旺才交好的那些人,但凡去他们家,都爱给那孩子带点零嘴什么,就是那孩子被他娘约束的厉害,几乎不出门,大家都没怎么见那孩子的模样。”
“知不知道她男人是怎么死的?”陈铮这会儿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扶珠虽然年纪不大,办事心眼却多,“奴婢在燕子楼附近打听了一个上午,估计他们搬来的时间不长,打听出来的消息也就那些,下午,奴婢又折回先前云娘她们住的地儿,在那儿找了个破茶馆,坐了半下午,听了件惨事。”
“与她男人有关。”
见姑娘一下子就猜着了,扶珠也不卖关子,“起初,茶馆里并没人提起这件事儿,大概下晌快做晚饭那会儿,茶馆老板的小儿子跑了出来,扯着老板的衣服要找魏叔叔,那老板回手就拍了他小儿子一巴掌,说你魏叔叔死了,找什么找。
就这么个由头,茶馆里就有人说起了入冬时那条街有两三户人家走水的事儿,说是火势就从这魏家起的,连累了挨着他家的两户人家也跟着走了水,亏得那两天他们那条街上有户人家办喜事儿,晚上大家都去吃喜宴了,那两户人家没有人,魏家也就当家的男人一个在家,媳妇和儿子都在别人家吃喜酒,这才幸免于难。”
“胡扯。”陈铮眸含讽刺,言语间压抑着火气,“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见姑娘动怒,扶珠连忙把余下的话也说了,“茶馆里议论这件事儿都唏嘘魏家的男人命短,又庆幸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得及时,这才没让火热蔓延造成更大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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