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件好事儿,可偏偏杨家那边传出湘姐克夫,一下子想在京里找个门当户对人家给湘姐说亲竟是不能。
白氏深恨杨家行事如此龌龊,可人家是宫里的贵人,还为皇上生了个皇子,这几年位份虽然没怎么变,但皇上对杨娘娘也没有冷落,一个月中,总有两、三天会到杨娘娘的院子去,他们是人臣,还能怎么样?
白氏和袁尚书就只能把眼光往京城外看,甚至还托了以前的同僚,老家的亲戚帮忙相看有没有合适的后生,可说实话,即使是把眼光看到了京城外,也不见得就敢保证孙女嫁过去就不会有波折。
按说,胡氏能替前程正好的儿子求娶孙女湘姐,白氏即便不立刻松口,但心里也该是高兴的,梁家眼瞧着简在帝心,梁尚书年纪轻轻就位列六部尚书之一,可见前程不可限量,偏梁靖这个尚书来得不够光明。
有些事儿,即便没昭昭在日光之下,但作为柳相最亲近的下属,与柳相孙女还定了亲的梁家,竟然在柳相事发后,什么责都没摊上,官位也是未降反升,若说这里面没什么猫腻,傻子才会信呢?
袁尚书早就私下里与她提过,因此,胡氏话里话外透着结亲之意,白氏就把这话转开:“对了,前些日子闵知府那儿审了一起案子,你可听说了?”
胡氏极少出门,脸带疑惑,“什么案子?”
白氏微微向她一侧靠了靠,似意使帕子沾嘴角,低声说道:“说是有人窝藏那位的孙子。”
那位?
胡氏有些没反应过来,可见白氏落下帕子时,眼里意味深长的目光,胡氏脑子激灵一下,竟是明白了似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骇然的看着白氏,磕绊的问,“这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
白氏正了眸色,放缓脚步,不紧不慢的胡氏如说闲话一般的说道:“闵府尹最是清正公明的一个人,若是真有这种事儿,早就报到上边了,再者说,当时这件案子还是我们老爷奉了圣命,一力操持的,从头到尾,可都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上头说了全部,我们老爷也是一一核对过的,自是一个不漏的,我与你说这些的意思,不过是想着咱们两个关系还不错,你家大人跟我家老爷同朝为官的情分上,想着跟你提个醒,那位好歹也在那个位置上坐了许久,指不定就有人要拿着做什么文章的,外面的事儿虽说不归咱们内宅妇人管,可你好歹是一府的主母,把内宅疏理干净了,也省得你们家大人在外面遇到了事儿,回头家里还碰得一头的乱,没个清静的地方不是。”
“夫人的意思是……”
胡氏这会儿心还跳着,脑子里竟也把想袁家说亲的想法忘了个一干二净。
白氏心里本就不是瞧不上胡氏的儿子,不过是想着官场上的朝夕祸福,才不肯担下这门亲事儿,却也不愿意与胡氏结了心结,便把前些日子自家老爷回来提到的这件事儿说与胡氏听,这会儿见她竟似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白氏只能暗叹,莫怪这梁家妾室都爬到了胡氏的头上,胡氏心思这份浅薄着实容易妾氏占上峰,或是那妾室再有些见识,胡氏儿子若没有本事,估计这梁家后院,早就没有胡氏什么事儿了。
但有些事儿,交浅言深,不宜说破,刚好两人也到了休息的客房,白氏就笑着推了推胡氏,“走了这半天,我这腿也酸得厉害,咱们且先歇歇,歇够了,就一起回去了。”
白氏把话一转,轻飘飘的走了,胡氏却被闹了一肚子的官司,把想结亲的事儿扔到了脑后不说,还沉不住气的赶紧让人去寻梁望舒。
原是梁望舒陪着胡氏来的大相国寺。
蕊儿带路,陈铮和扶珠到了那抽签的偏殿门口,便驻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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