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
闵府尹极其不愿意相信这个小妇人口中的柳家,是他知道的那个柳家,声音一厉,惊堂木重重落下,喝道:“哪个柳家,从实招来。”
“就是曾经的相府柳家。”
元娘豁出去了嚷嚷着,“小妇人婆母原是柳家夫人身边的嬷嬷,柳家获罪之后,小妇人的嬷嬷伙同小妇人的男人将小妇人的儿子抱到柳家充了柳家那个与小妇人儿子同岁的孩子。”
“那柳家的孩子呢?”
闵府尹额头开始冒汗了,这事儿怕是要上报了。
元娘咬着牙齿道:“小妇人原是想把那孩子送官的,但那孩子太机灵,他自己跑了。”
“跑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现实呢?
闵府尹眉头都拧了起来,目光从元娘身上,睃到张旺才身上,又从张旺才身上,看向坐在一旁凑热闹听审的梁望舒和袁朗,“梁指挥使,袁侍卫,你们看……”
“一派胡言。”
袁郎半个字都不信这妇人的话,喷骂道:“你若深恨你婆母,自该在那孩子被送到你们家时,就要报官,把那孩子押到堂上来,如今,距柳家案过去已经小半年,你口口声声说恨婆母,恨你男人,那我且问你,这小半年,那孩子可是一直养在你跟前?”
“我……”
元娘有意解释,袁朗却不给她片刻的机会,抬手打断道:“你只说是或是不是。”
元娘被元郎骇人的目光,还有如此娴熟的审问技巧给问住了,一时也拿不准他的身份,便咬牙应道:“是。”
“既是养在你跟前,且近有半年的时间,何来这会儿向大人检举,合该是你存了欺瞒之心以及混淆视听的念头,想以此来减轻自己谋害亲夫,与他人双宿双飞的用意。”
“不是。”
元娘瞠着眸,瞪着这个咄咄逼人的少年,“我没有说谎,那孩子就是……”
不街坊她再往下说,袁朗一声冷喝又打断她,“你口中的孩子到现在为止,我们一面没见到,你说那是柳家的孩子,不是你自己的儿子,空口白话,在堂上可不作数。”
“那大人想怎么办?”
元娘完全被牵住了鼻子。
袁朗也讲理,他起身冲着闵府尹一抱拳,“府尹大人既是开堂断案,自然能找来这妇人所住之处的邻居来辩认,想来,那些邻居也是见过这妇人的孩子的,总归不会断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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