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珠被这掌柜的口若悬河说了一通,不只买了胭脂,还连连保证要去照顾府衙大街那家拢月斋的生意,这才脱身。
重又上了马车,扶珠跟车夫说,“到府衙大街的拢月斋。”
“好嘞!”
车夫一声响喝,马车轱辘就滚了起来,这一路都是顺顺当当的,可是到马车拐进府衙大街的时候,这街上的人呼啦一下就多了起来,马车就不如先前行的便当。
车夫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喊着行人让路,又不敢太张扬,怕惹了哪路的神仙,毕竟这是京城,天子脚下,一块板砖扔下来砸死三个人,都有可能丙个是侍郎,他们家虽说是侯府,可这京城跑腿的小厮就没有不知道一个规矩的,文官的嘴巴能抵上武将的千军万马,所以啊,这武将家的小厮在外面就不能一畏的逞强,毕竟你面圣的机会可没人家文官面圣的机会多不是。
论起告状来,你武官的嘴还能顶得上文官的嘴和笔杆子?
扶珠也不急,见马车慢了下来,抬手将车帘子撩起个缝,往外面问道:“这是到哪儿了?”
“扶珠姑娘,已经到了府衙大街了。”
赶马的小厮还以为扶珠这是挑剔他速度慢了呢,忙解释道:“也不知怎的,今儿的府衙大街上人格外多,还都跟咱们一个方向,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
“那你打听打听,要是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咱们也凑个热闹,回去也能跟主子说说不是。”
扶珠随口笑着说。
小厮知道府里的奶奶、夫人们不能日日出门,偶尔会愿意听些街上的乐子解闷,便说笑道:“那成,姑娘不急就成,我这就找个人问问。”
小厮把赶车的速度又降下来不少,这不,跟旁边一同走路的人差不了多少,他瞧着车辕另一边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想来也是好说话的,便扬声道:“小哥,那个穿青衣的小哥。”
书生穿着青步蓝衫,听他第一嗓子喊并没有扭头的意思,还是他第二声把人家衣服的颜色喊出来,那小哥才扭头往他这边看了看。
“你喊我?”
“可是呢。”
赶车的小厮应着,“敢问小哥,今日有什么热闹不成,我瞧着大家都往前奔?”
这书生脚下的步子没停,将将跟马车平头,伸手向府衙的方向指道:“听说,有桩冤案被人告到了府衙,原本这事儿府衙是要按下来审的,偏巧被五城兵马司的梁指挥使撞见了,说是与梁指挥使一道,有位姓袁的公子,非说这样的事儿,府衙合该拆了大门,让百姓们全都看看才能压住那些敢于行恶,无法无天的人,这不,大伙都听说府衙这场冤案要开了大门审,西城那边的百姓少说得赶过来五、六十人,剩下城里的闲汉来看热闹的,路过的凑上这场冤案想听个究竟的就都来了。”
“那小哥你呢?”
赶车小厮问明了情况,笑看着青衣书生问道:“你不读书来凑这样的热闹,是想?”
“自然是要以事明鉴,将这件事儿始末记录于文章上,传扬教化我朝百姓一心向善,莫要做那贼恶之人。”
“那公子上来,我搭你一程吧。”
赶车小厮被书生那一腔大义给感染了,自做主张的喊着书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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