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一听女儿这话,气得又要动手扇陈瑛,陈瑛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也不管膝盖疼不疼,连忙给苗氏磕头,连磕头,边哀求道:“母亲别生气,是女儿错了,耳坠是姨娘给女儿带上的,但女儿并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老太君赏姨娘的,女儿只是瞧着这东西不值什么钱,听院子里烧水丫头说,这东西外面的货郎那儿就有,便宜的很,就是样子挺好看的,也就有人买了,女儿想着姨娘兴许是哪日看到哪个下人戴,觉得新鲜,就给女儿买了这一对来,母亲若是不信,女儿这就拆下来,母亲只管随便找个丫鬟来问就是了。”
除了解释的时候,陈瑛能一连串说出这么长的话,平时,她几乎都不开口的。
而苗氏自认为她对陈瑛姨娘还是能拿捏的住的,听她这么说,脸上的怒气虽然没收,却也没再张手打她,只是见她把耳坠拆了下来,嫌弃道:“既说是从外面买来的,早上出门怎的没与你二姐姐说,若是到了外面,被别人家作客的姑娘看出来,岂不是要说我这个当母亲的薄待于你?”
“没有,没有,母亲对女儿一向都好,而且,今天也没人说女儿这对坠子不好看。”
陈瑛的本意是让苗氏知道,没人在外面说她薄待庶女,可陈琦却捡了漏洞,冷笑道:“可不是没人说它不好看吗,人家都说,陈五姑娘,你这对坠子是在哪儿买的,真是漂亮,瞧瞧把这小人儿给衬的,长大了还不得赛过嫡姐。”
“没有,没有……”
见陈琦落井下石,将没有发生的事儿搬到苗氏面前嚼事非,陈瑛吓得脸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对苗氏说,“求母亲相信,真的没像二姐姐说的这样,别人都是只夸二姐姐人缘好,会的东西多,知道的也多,没人注意到我的。”
苗氏自认对这个庶女的性格还是能把握住的,所以,见她抖若筛糠,便信了她的话,“行了,别在这儿跪着了,赶紧滚回你院子去,等明儿一早,记得拿着行李去三丫头那儿。”
“是。”
陈瑛一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苗氏这会儿放过她,她就松了这会的心,慢腾腾的站了起来,也不敢扑打膝盖上的灰,屏着息,跟在苗氏、陈琦后头走了一会儿,才往她们这一方后面一处倒座的院子走去。
她就住在那边的倒座里。
陈琦被苗氏拉进了屋,这会儿,她父亲还在外院,没进内院,苗氏就仔细的问了她,“你大姐姐真说五丫头耳朵上戴的那个,是老太君给的?”
“当然。”
陈琦挨着苗氏,大概猜到了苗氏在想什么,刚刚陈瑛说那对东西就是在外面的货郎处买的,她其实是信的,因为在元家的时候,她没注意,这会儿细想,好像陈漪在说那对耳坠的时候,还看了陈铮两眼,明显是帮陈铮打掩护吗。
陈漪和陈铮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陈琦心里琢磨着,嘴上到是说了一句,“不过,我到是觉得五妹妹那东西就像是货郎走街串巷卖的,大姐姐从来没见过那种东西,这才误会了。”
至于陈漪帮陈铮打掩护这话,陈琦不打算告诉苗氏。
她还得悄悄看看,陈漪这般行事,到底是心里更偏向陈铮多一些,还是因为那会儿是在元家,落了陈铮的面子就等于落了陈家的面子,所以才为陈铮打了掩护?
基于陈琦对陈漪的了解,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更大一些。
苗氏只要知道这东西不是老太君偷着给胧姨娘的,心里就有了底气,见时间不早了,就催着陈琦,“行了,你也累了,明天要去威远侯府的别庄,早点回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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