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这一场热闹一直延到傍晚才散,湘阳侯府的女眷是最后一波离开的,为了感谢湘阳侯府的女眷在这场宴会上的帮忙,陈氏还准备了不少的谢礼,袁氏推辞不过,这才一一收下。
几辆马车从忠勇侯府的大门驶离,踩着日落回了府。
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陈氏有些疲累,打发了身边的大丫鬟看着把花厅收拾出来,自己则回了房,吩咐小丫鬟喊来了元敏,又叫来了元泓、元澈两兄弟。
柳嬷嬷带着丫鬟奉了茶,又上了点心,水果,被陈氏喊着坐到一旁,随后,陈氏看向元泓,问他,“外院那边,听你父亲说,今天荣瑾的文章不错,梅祭酒还夸了他几句?”
荣瑾是孟阳的字。
元泓很欣赏荣瑾的学问,一想到他在梅祭酒面前不骄不躁的样子,心里对他的敬佩又添了几分,所以,跟陈氏回话时,眉眼间就露出钦佩来,“不只梅祭酒夸了荣瑾,就是胡学士今天也夸了他。”
“胡学士也来了?”
女眷这边没给翰林院胡家下帖子,一是因为忠勇侯府是武将之家,平时跟文臣往来少,章相府是因为陈氏自己的堂姐嫁的是章相的长子,梅祭酒是章相长孙的老师,这里面总有些往来,陈氏与梅祭酒的夫人也是相熟的,而翰林院胡学士乃是正经的科举出身,文人仕子,颇有些清傲之气,与他们武将之家往来甚少,而且,这位胡学士又是前一年死了老婆的,府里没个出门理事的女主人,像办花会这种本就以女眷为主的宴请,胡家的帖子本就不好下。
元泓现在已经能代表忠勇侯府在外面行走了,不管是陈氏,还是忠勇侯世子元烈,都会有意无意的把外面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家与家之间的往来,渗透给元泓知道,所以,这会儿陈氏一疑,元泓就立刻接上,“胡学士昨日刚好跟梅祭酒在一处讨论篇士子的文章,咱们府里的帖子送过去,梅祭酒就多问了句这花会可是有什么说道,孟家来的事儿,娘也没打算瞒着,父亲的意思,只怕还想让梅祭酒来给荣瑾看看文章,这才把家里办花会的意思透了些给梅祭酒,今儿梅祭酒一来,就喊了荣瑾过去,指着他介绍给胡学士,说荣瑾正是来自山西的孟家。”
陈氏经儿子这么一说,想起来了,“那个胡学士老家也是山西的。”
“是呢,是呢。”
坐了半天冷板凳的元澈好不容易找到插嘴的机会,“娘,那个胡学士说话一口的山西味,我听着,竟是比孟家哥哥口音还要重。”
“这也不奇怪。”
柳嬷嬷离元澈近,笑着说道:“夫人刚嫁来府里那会儿,陈家给挑得陪嫁丫鬟里,有好几个,都是三、五年改不过口音的,后来还因着她们口音太重,说话这府里原有的丫鬟、婆子总有听不准的时候,奴婢私下里回了夫人,觉得这样不是事儿,便把那几个丫鬟又遣回了陈家,从外面买了几些听话的,重新调教。”
“嬷嬷的意思是说,丫鬟不顺手可以换了重新调教,可像胡学士这样满腹经伦的人,本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朝廷不会因为他的地方口音就把人给调换了。”
元泓接了柳嬷嬷的话,目光看着元澈,教导他道:“二弟可明白柳嬷嬷的意思?”
“大哥,你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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