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米的高空上,仍可以看到萨法维的首都弥漫的硝烟、驱动战争机器的蒸汽轮机喷出的白色蒸汽、还有鼠人科技武器发射的墨绿色的弹幕。
空艇上的众人正是在地面的炼狱场景煎熬后,幸存下来的幸运儿。死亡的威胁在此后还会像噩梦一样折磨着在座的各位,但此刻,至少能安然无恙的喝下一杯饮料,不用担心子弹或者爆炸的碎片在下一秒夺去自己的生命。
空艇中也不是每个人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尤其是煤钢共同体的侨民。由于他们根本没有进行有组织的撤离,逃至航空港的难民都是单独行动,没有强有力的保护,战争的一点轻微余波都能让一个家庭陷入崩溃。
失去了战友的士兵、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失去了孩子的父母、不少人直接哭晕,哪怕是最坚强的人也只是强忍着泪水没有流出,在煤钢共同体联邦难民区那一块儿,可谓“哀鸿遍野。”
东方公民这一块儿好一些,但也人人沉默,经历了这样惨烈的剧变,谁也笑不出来。倘若不是恰好有人保护他们走完这一路,生离死别也会在东方公民的队伍中上演。
好动的司母辛总是喜欢串门,除了严禁外人进入区域,司母辛把空艇逛了个遍,当然也经过了停尸房、联邦公民的安置区、医治中心这些伤心之地......
一点也不像纪天平、曹远和张添,能好好休息绝不四处蹦跶。
司母辛走回座位时,手里多了一个毛茸茸的玩具熊,但是脸上的神情却一点也没有因为多了一个玩具而开心,与离开座位前判若两人。
纪天平:“多了个玩具熊?别人送的?”
“是的,一个老奶奶送的,她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看到我的时候突然变得特别激动,抱着我哭......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大概是认错人了吧。后来似乎她清醒过来了,拿出来一张照片,指着其中一个女孩,又指着我,我俩确实挺像的。”
司母辛晃了晃手里的玩具熊,“这个玩具熊应该是给那个姑娘准备的......”
“战争就是这样......珍惜当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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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就是这样残酷,但是比战争更糟糕的莫过于打输这场战争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纪天平几人身边。大家都认得这个军官,虽然岁数很小,但是说话做事颇有些老气横秋,把整个空艇安排的井井有条。
没有人邀请他,但是关阵失自来熟的的拿着一杯牛奶坐到纪天平同一桌。
“萨法维完了,两三天的时间,一个有着千年文明、四百年国运的帝国毁于战火。他们说要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一个神国,但我们只要翻开学生的历史书,都知道所谓的‘神国’都是些什么玩意。这样的命运已经落在了萨法维,但绝不能落在我们的祖国,所以......我们需要三位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情了。”
纪天平伸出右手食指,在指尖燃起一团小火苗,“你是指这个?”
“三位的特异能力自然也在其中,但不全是。最高首长、军队、民众都非常希望了解我们敌人——鼠人及与之相关的一切信息。我们非常笃定你们三位一定对鼠人有着深入的了解。所以,不妨把你们过去两年时间中经历了什么,像说故事一样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