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云正谈得兴起,闻兵士传话,沉吟片刻,回道:“既然如此,那我一个时辰后便去。”
兵士领命就要离开,丘云忽而把他喊住,转身对二人道:“不知两位兄弟,可有兴趣陪我去见一下陆学士?”
胡虚听到这名字,想起在樊楼以一挑四时,那书郎写的陆务的诗词,便道:“可是那写《卜算子》的翰林学士陆务?”
丘云点头道:“正是。陆学士一首咏梅,其一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深得世人称赞。而且,此人素来以国为重,虽是文士,却时常心忧战事,因此与家父交好。此番他前来,便是和我商讨祭典之事。而且,不瞒两位,陆学士也是其中一关的主裁。所以如果两位愿意,不妨一见,也许会对两位有好处。”
凌浪涯和胡虚对视一刻,既然两人皆有夺冠之心,而且本届又是双冠,简直是为两人量身定做一般。倘若能见一下主裁,虽然只是一关的,但也未尝不是好事。因此,两人便点头答应。
丘云便对兵士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回话,说我一个时辰后,携同两位兄弟,共同拜访学士。”
待得那兵士领命而去,胡虚问道:“这陆学士可曾是家之人?”之所以有此问,胡虚总觉得此名字似曾相识,从当初第一次听到就有此疑惑,因此心中忍不住问道。
丘云深深地看了胡虚一眼,愈发肯定他和家有牵连,便道:“确实如此,陆学士在许久以前曾是家的弟子之一,后来辞家而进庙堂,如今官至学士。想来二位也知,修天道者,若要进庙堂,只能二选一。进庙堂之后,就不可以修天道者自居,而只能以散行者自居,意味与三教九流再无瓜葛。至于修圣道者,也需与其所属门派划清界限。这也是把江湖庙堂区分开来,免得江湖纷争和庙堂之争交杂,生出祸端。”
凌浪涯现在方知,原来修行者和官府朝廷还有这样的划分。不过想来也是,倘若庙堂之,有修行者的背景,引来了江湖纷呈,岂不是把庙堂也变成江湖,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这陆学士既然舍弃家弟子身份而入庙堂,又心忧国事,想来也是为民之人,因此不禁对他产生了几分好奇。
胡虚道:“即入修行道,又修庙堂事,此人我们当一见。对了,不知方才所言得闯九关,是哪九关,而陆学士又主裁哪一关?”
丘云道:“祭典闯九关,除了最后一关,剩下的八关,皆有主裁二人,一人乃是家长老,另一人便是朝廷的翰林学士。以此十六人为首,再结合其他的官员,组成裁决团队为祭典而服务。至于这九关为何,如果二位知道家的长老之位,想来便能猜到。”
胡虚脱口而出道:“琴棋书画,诗酒花茶。”
丘云心中愈发疑惑胡虚和家的关系,但也不追问,点头道:“没错,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家的八大雅士,同时也是八大长老,各居一位。因此,王相便以此拟九关,安排每人主守一关。”
凌浪涯问道:“如此算来,也不过八关,那最后一关是何?”
“不知道,听闻乃是官家所指,但尚未公布。也许,只有闯过八关,才会揭晓吧。”丘云摇头道。
胡虚道:“如果是这八关,意味着祭典需要的不止是一方面之长,几乎是全才。据我所知,就算是以文称长的家,能够八雅兼修之人也并不多,他们大多也只是擅长一两个方面罢了。”
丘云蓦然道:“是呀,本届祭典的难度和盛况,皆非往届可比。由此可见,官家所求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