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厢房漆黑。
胡虚心中疑惑,想到,莫非凌浪涯尚未归来,看来是自己回来早了。早知如此,也许可以去跟着展候捕头到城南去凑一凑热闹,然后再回来也是好的。只是,这浪子,果然一不再他身边就到处乱跑。不过是出门看场雪而已,竟然也可以看个一天。
胡虚摇摇头,想到自己尚未吃晚饭,脱下人皮面具,简单洗漱候,便跑到了斋堂内去找些吃的。幸好此时夜色虽深,但由于古庙的修行者越来越多,斋饭尚有剩余饭菜。胡虚有了五千两钱票,此刻是财大气粗,便把斋堂内剩余不多的饭菜全部打包带走,直诧异地知客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胡虚也不例外,抱着一堆吃的回到了厢房内。看着摆好在桌的一堆食物,虽然都是素食,但奈何份量足够。胡虚自语道:“嘿嘿,浪子,这下我们有钱了,好吃不一定,但一定管饱。”
说罢,胡虚重新便躺在床,闭目等着凌浪涯回来。也许是近日来的不断奔波,胡虚也觉得稍微有些疲惫,不知不觉间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而门外一声响,胡虚猛然惊醒,下意识叫道:“浪子,你回来了?”
夜色浓郁,不可视物,唯有回音响。
胡虚听得门响声,赶紧跑出去开门,只是开门刹那,厢房之外一片空荡荡,哪里来得人影。
只有对面厢房内,依稀有烛火明亮,却不是属于自己的。
原来,不是归人敲门声,不过是风吹帘动声。
胡虚返回了厢房内,点燃了烛火,看到桌的饭菜已经从温热变得冰凉,但依旧未曾动过。胡虚见此也没有食欲,他裹了一件长袍,干脆就坐在门外石阶,看着对面的灯火,等着浪子归来。
眼看夜色渐深,他的眉目不禁微皱,心中想到,凌浪涯此番出去,一天未归,未免时间也过长了吧。可是,他在都城无人无物,又能去哪里呢?
莫不是路遇见了丘云或老张等人,和他们喝酒戏耍去了?莫不是悄悄跑到鸾凤居,去找那点酥娘去了?又或者是路遇到恰来的莫大胆,久别重逢而忘了时辰?莫不是大雪封城,他找不到回来的路?
可是,在他看来,凌浪涯虽然是年少初出茅庐,经验不足,但也不是没有交代之人。两人约好是傍晚回来古庙,那么他应该会如约回来。
胡虚心中思绪凌乱,已经很久没有试过如此担心一个人了。
若未如约至,许是出了事。
蓦然想到此处,胡虚觉得凌浪涯肯定是发生了何事,否则不至于失约未归。
也许,他很早就已经回来了,只是自己回来晚了,他又出去找自己去了。想到这里,他蓦然抬头看到对面厢房内的幽幽烛光,想起凌浪涯曾说过里面住着一个怪人。
沉思片刻,胡虚站起来,来到了对面的厢房内,犹豫片刻,敲响了门。
门外敲门声响,而门内一片沉寂。
就在胡虚等了片刻,不见开门,耸耸肩便打算离开。
就在转身时,开门声响,一道烛光隔着门缝漏了出来,胡虚赶忙转身,看到了木门半开,露出了一道人影,依稀可见其身披着的毛皮衣服。
门内人问道:“何事?”其声冷若冰霜,似乎不近人情。
胡虚作揖道:“打扰兄台休息,实属抱歉。我乃住在兄台对面的客人,深夜打扰,只是想相询一事。”
门内人声音不便,依旧问道:“究竟何事?”
胡虚道:“我和我兄弟今日到了都城,便分头游玩,约定傍晚时分返回古庙厢房。只是,时到如今,我那兄弟依旧未曾归来。我想,也许是他很早就回来了,不过那是我未曾回来。所以,在下想问,在今日是否曾有留意到我那兄弟曾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