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浪涯从他手中抢过兽魄,好奇地打量着。这颗晶体触手温热,不过半寸大小,原来散发的红光,此时已敛入内部,隐约还能感受到微弱的能量波动。
凌浪涯道:“除却异兽的肉身可用,兽魄还能换来金银,难怪这么多猎兽人对此趋之若鹜。只是,这颗也太少了,换不了多少酒吧?”
“当然还有,可别忘了那头大的。”胡虚边说边往远处一个稻垛走去,那是血眸耳鼠首领掉落的地方。胡虚心想,只怕那异兽已被火焰烧作一堆灰烬,对于他的能力,他还是挺有自信的。可是,片刻之后,胡虚却一脸诧异地把凌浪涯喊过去。
凌浪涯和莫大胆来到胡虚身边,看到稻垛下有一只烧焦的血淋淋断爪,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该不会是被你烧成灰都没有了吧?小兄弟,你这么厉害?”莫大胆举起大拇指道。
“不是烧成灰,而是它逃了。”凌浪涯蹲下察看后,沉声道:“这是异兽的左前爪,你们看,断口处错裂不一,和稻庄屋内的破洞边缘一样,应该是那头异兽为了不被火焰缠身,用牙齿生生地把前爪咬断。而且,这附近还有新鲜血迹,它应该逃的时间不长。”
残月依旧冷冷照大地,莫大胆顺着凌浪涯的手指方向,果然看到一条血线若隐若现地延伸开来,最后消失在黑夜深处。他心有余悸道:“竟然自残,这么凶狠。它这次跑了,万一再回来,我们该怎么办?”
胡虚沉吟片刻,道:“帮人帮到底吧。想必它受伤也逃不远,我去追上它,把它杀掉即可。这样一来,逃逸的数头异兽无首,想必也酿不成大祸,到时候庄民小心防范即可。浪子,你先和莫大叔回庄内休息片刻,等我功成归来。”
凌浪涯否决道:“不行。这么大块兽魄,我得自己亲手拿,然后换我请你喝酒。”
话虽这样说,但胡虚听了,知道凌浪涯是在担心他一人追逐异兽,会有不测危险,才以此言为理由。一时间,他陷入两难之地,毕竟无人保护莫大胆,他也放心不下。
莫大胆猜测到两人心思,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便道:“两位小兄弟,可不要小瞧我,我虽是一农夫,但也是堂堂男子。你们尽管去吧,我替庄民先感谢二位的救助之恩。二位一路搜查,带着瘦马似乎也不方便。不如先让我牵回稻庄,然后备好饭菜,等二位得胜归来,再秉烛畅饮。”
别无他法之下,三人达成共识。待得莫大胆牵马离去,凌浪涯和胡虚二人,趁着残月之下,开始寻找血迹的终点处。
此时夜色甚浓,血迹若隐若现,颇难追寻,两人凝神细察,一路追寻而下,不时已经深入稻田中,来到了一条水渠旁。
那是稻田的灌水渠,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条灌水渠。水稻是喜水作物,缺水不可,在干旱时节,便是通过这些灌水渠,引水灌溉。而此时稻谷已收割,灌水渠也是干涸无水。
而那异兽血迹,正是落在了水渠之中。然而追踪至此,血迹已不太明显,想必是异兽不知用了何法,止住了血。幸得灌水渠由于常年被浸泡,底部尚有湿泥,使得这里除了血迹,还能留下异兽慌不择路逃跑的足迹。
二人在血迹和足迹的交叉指引下,愈发深入稻田,最后直至稻田边缘,来到了各条灌水渠的汇合处。在那汇合处,本该是一处水源汇集的地方,此时一侧出现了一个洞口,而血迹和足迹皆消失于此处。
洞口甚大,宽可通人,幽深不见底,不知往何处。
二人对视一眼,屏气凝神,相继跃入洞中。
茫茫田野,不见人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