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一位身材高大,精神矍铄的老者从后堂走了出来,大步流星,铿锵有力,一看就是位武功不弱的练家子。
“这位小兄弟找我有何事呀?”问话的这位老者便是南宫成。
高进赶忙站起身来,抱拳施礼道:“总镖头,我有一批药材,要从咱们福州府押往荆州府,想拖咱们威远镖局帮忙押这一躺镖,价钱嘛好商量,绝对不会让贵镖局吃半点亏,不知您意下如何呀?”
南宫成哈哈一乐,双手一摊,笑道:“不是我不想做你的生意,你看看我们镖局子,哪还有镖师了,高少侠,实在是对不住了。”
高进见南宫老爷子也这样说,便不再坚持,笑道:“好吧,我找其他镖局押运就是。”说罢便离开了威远镖局。
高进与南宫俊回到客栈,南宫俊忍不住问道:“为何不让我亮名身份?”
高进答道:“你莫要着急,今天看你爹爹容光焕发,他应该还不知道镖被劫持的事儿,也就是说郑明真和杜迁二人未曾给你爹爹报信儿。”
“对,那么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南宫俊问道。
高进微微一笑,并没有急于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郑明真和杜迁的居所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南宫俊答道,“这两人都是我爹的把兄弟,过年过节我都会去他们家问候问候的,这两年郑明真似乎发了笔财,家境越发的殷实,在福州府安宁街买下一套大宅院,而杜迁似乎一直不走运,家境较差,和他老母亲一直住在叫杜家寨的乡下,据此大约有三十来里地。”
高进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今晚咱们就盯着他们,看看有什么异样。你受受累,去盯杜迁,我来盯郑明真。”
南宫俊本来就怀疑杜迁是奸细,因此欣然同意。他吃饱喝足,又睡足了觉,便提前赶往杜家寨。
天色大黑,高进也收拾利索,换上夜行衣,施展轻功术,来到了郑府。这是一座大庄寨,白天时南宫俊带他在府宅外围转了一圈儿,对里面的布局颇为清楚。
高进手上攥着一枚鹅卵石,见四下无人,便一个纵身越过高墙,院子里果然栓了一条大狗,那恶狗似乎听到了风声,刚站起身来扯起嗓子要叫,高进脚未落地,便用鹅卵石击中恶狗的脑门子,就见那恶狗晃了两下便前腿前伸趴到在地,乍一看还以为恶狗睡着了一般。
这一招看似轻巧实则很难,既要一击必中将狗打晕,又要不能打死或打出血来,只有将力道和穴位拿捏的非常到位,才能取得现在的效果。
高进在一颗靠墙的大树后面一蹲,悄无声息,别人根本发现不了。正屋里烛火甚亮,隔着窗子能看到屋里有一妇人不时走动几下,家仆进进出出,估计是给女主人端茶倒水、送些点心夜宵之类的。
此时夜已三更,屋里并没有什么异常,下人们也都睡下了。高进在树后足足蹲了一个时辰多,心中正盘算着是不是自己猜错了?真是扫兴。突然,就听见头上“嗖”的一声响,只见一个人影窜过高墙,落入院中悄无声息,此人中等身材,粗胳膊粗腿,车轴汉子,他左右瞧了瞧,见没有人发现,便轻手轻脚来到正堂屋门前,又轻轻敲了敲门,屋内之人也似乎心领神会,立刻开门让这个人进去又探头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跟踪,这才合上了门。
高进大喜,如果此人是郑明真,那么今晚就算没白来。
高进本想去听窗根儿,就听头顶上又“嗖”一声,一条黑影落在院中,此人身材高大,膀大腰圆,而且比前面那个人要稳的多,他左右看了看,正要迈步向屋门走,就见屋门打开,探出一个头来,一个女人打扮的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周大哥,你终于来了,快请进!”
高进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见再无动静,便悄悄摸到窗子底下,先沾湿了手指,轻轻捅破窗户纸,就看到屋内三人正围坐在方桌上,那妇人与车轴汉子各坐一边,最后一位则背对着高进,恰好看不到正脸。再仔细一瞅,原来最初在屋内的“妇人”竟是男人假扮的,个子高挑偏瘦,样貌真是不敢恭维,多看一眼就想吐。只听这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嘀嘀咕咕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