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此时也不再躲避,将贼兵李四的尸体往旁边一扒拉,尸首栽倒,这帮贼兵着实吓了一跳,刚要咋呼,就看于子川突然从身后跃起,左手打出三支飞镖,三个贼兵应声倒地,右手一抖,又打出三支飞镖,三个贼兵也难逃一死。其中两个贼兵见左面有高手,便赶紧往右跑去,还没有跑出三步远,就看公孙长野一招“鱼跃龙门”,身子从草地里越出,双短剑正好在二人咽喉上划过,这两个贼兵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便栽倒在地了。
那个贼兵头子见势不妙,吓得腿肚子都转筋,刚往前跑不出两丈远,于子川抖手就是一镖,正打在他的后心,那贼兵头子应声倒地,不过还没死透,咬着牙往前爬,公孙长野一个箭步跳过去,短剑一挥,将他的人头割了下来。此时,悬崖下的武士也都陆续攀了上来,一个呼呼直喘粗气,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人员才全部到齐。
话分两头,郭少秋今日与高进决斗,万万没有想到高进的内力竟然如此霸道威猛,纵然有铁盾挡着,但还是被高进打成了内伤,两肋发胀,喉头发甜,胸口一起一伏,这就要吐血。妖道东方胜见多识广,见郭少秋这架势肯定是要吐血,赶忙在他背后点了三处大穴,封住了他的气血,又给他服下三粒丹药,郭少秋这才感觉稍好了一些。
大和尚圆能一直从旁协助,生怕郭少秋有什么闪失,毕竟这是毒龙岗,郭少秋是当家人,两千号人都听他指挥,他要是玩完了,大家就失去了主心骨,不用官军攻打,自己就得散摊子。
郭少秋盘膝打坐,自行运功疗伤,就看他鼻凹鬓角都见了汗,头顶上热气腾腾,圆能大和尚看罢不住地点了点头,心道:难怪郭少秋能在强手如云的绿林道打出一片天地来,单看他的内功修就令人心服口服。足足一个时辰之后,郭少秋睁开双眼,此时脸上好了很多,已然可以下地行走了。虽然内伤已无大碍,但郭少秋此时心事重重,毒龙岗被官军四面围住,而且又有高进等一众高手助阵,恐怕一时间难以解围。他立刻传令,在聚义厅召开紧急会议,本山的偏副寨主、请来的武林高手全部参加。
过了好大一会儿,等到升坐大厅,左手圆能大和尚,右手妖道东方胜,偏副寨主共二十四人,此时只来了二十二人,请来的武林高手大大小小也有三十一位,此时到场的也只来了二十八位。没有到的两位副寨主分别是陈展和万金,两人都是负责巡山的。
郭少秋看罢怒气冲冲,就手一拍桌子,怒道:“怎么回事?陈展、万金两位副寨主呢?”
下面坐着的偏副寨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是一阵沉默,突然有一位巡山的副寨主站起来,这人便是马六子,跟大寨主郭少秋的私交甚好,郭大寨主也是很信任他。于是,他冲着大寨主郭少秋抱拳回道:“启禀大寨主,适方才我们新败,山寨内一片混乱,我看到……嗯……”这位副寨主说话吞吞吐吐,很不痛快。
郭少秋厉声道:“马六子,你怎么说话跟个大舌头似的,你看到什么了?赶紧给我说来!”
这马六子见大寨主生气了,一狠心,言道:“我看到陈展和万金两个人鬼鬼祟祟,好像是逃下山去了。”
这马六子话音刚落,就听厅外突然一声大叫,“呔!”再看有五个彪形大汉蹿进了大厅,就看为首的两人,一个是黑脸,一个是黄脸,后面还跟着三个人。就看那黑脸的大汉指着马六子的鼻子,怒道:“哎!马六子,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逃了?你把我陈展当什么人了?”
那黄脸汉子也不等马六子开口,一个箭步就蹿到他近前,抡起巴掌就给了他两记耳雷子,把马六子打的身子一个转圈儿,好悬没蹲在地上,那黄脸汉子正是万金,就看万金指着马六子怒斥道:“我日你八辈祖宗!老子晚到一会儿,险些被你这个小人害死!”
郭少秋被这二位这么一闹,反倒有些糊涂了,一拍桌子,怒道:“陈展、万金,还有衡山三怪,你们因何迟到啊?马六子方才所说可是真话?”
就看这二人向郭少秋单膝下跪,陈展言道:“大寨主,我们兄弟跟着大寨主出生入死,可从来没有退缩过呀!方才我们五人的确是下山了,那是因为有几个手下看形势不妙开溜了,我们一直追到山脚下将他们全部诛杀,这才来的迟了些。”说罢,又转过头去冲着厅外大吼一声:“把东西提上来。”
就看一个贼兵吃力地提着一个大布袋,来到大厅,将这布袋往地上一蹲,抓住布袋底下的两个角儿,往上一提,骨碌碌从里面滚出八个人头来。大寨主郭少秋往下瞧看,一个个都是血肉模糊,依然辨不清容貌,这才知道,原来是冤枉了这二位寨主,便言道:“原来如此!陈展、万金和衡山三怪诛杀叛徒有功,各赏黄金一百两!就请归座吧。”陈展、万金等人听罢都站起身来,衡山三怪各自找了个座位坐下了,不过陈、万二人却仍然没有归座,而是怒视着马六子。郭少秋心想:这马六子虽是自己人,无奈的确言语有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无法袒护他,要是不惩罚他,看来陈、万二人是不会甘休的。
思忖了片刻,便冲着马六子怒斥道:“马副寨主,你险些让我失去了两位好兄弟,你方才那样中伤人家,安的是哪门子的心?来人呀,掌嘴二十!”厅外有两个贼兵应声走了进来,陈展一扬手,笑道:“大寨主,何苦来着?二十个嘴巴子就让我们兄弟打了便是。”说罢,一把揪起马六子,抡起巴掌就“啪啪啪”的打了二十个耳雷子,这陈展手上有铁砂掌的功夫,这顿巴掌把马六子打鼻青脸肿,五官都揍歪了,顺着嘴角直淌血。陈展和万金这次心满意足的归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