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岩捂着脖子站起身,把纸符拿在手里。
借着火光,陈岩发现纸符上全是暗红色的文字,非常潦草,跟本难以辨认。
“阿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岩把纸符递给大狗:“大狗叔,邪祟根本不在大晨他们身上,而是利用这种纸符和丝线,躲在暗处控制他们。”
大狗一愣,接过纸符仔细查看:“这些该死的邪祟,真是他妈的狡猾,看我们自相残杀就那么有意思吗?”
说着就抬起砍刀,想把剩下两人脑袋后面的丝线给砍断,让他们也摆脱控制。
陈岩急忙制止:“等一下大狗叔,暂时先别砍断这些丝线。”
大狗一愣:“不砍断这些丝线的话,二晨他们岂不是一直要被控制。”
陈岩摇摇头:“即使我们砍断了丝线,如果没有杀死邪祟,也保不准下次还被控制,我们应该留下这根丝线,顺藤摸瓜,把藏在黑暗中的邪祟找出来给解决掉!”
大狗眨眨眼,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般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啊,治标不治本,下次还会着了这邪祟的道。”
陈岩高举火把:“控制大晨他们的邪祟应该只有一个,我们找到它应该不难。”
“不用麻烦了……”
就在陈岩他们想要顺藤摸瓜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从黑暗中传来,陈岩和大狗身子一抖,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伴随着“嗒,嗒,嗒”的脚步声,一个怪异的影子忽然从浓稠的黑暗中显现出来。
随着它慢慢靠近,样貌也慢慢展现在陈岩面前。
那竟然是一个小老头儿,佝偻着身子,一身灰色布衣,胡子花白,左手还拿着一根粗木棍,像极了以前街上叫卖糖葫芦的老人。
不过它的这根粗木棍上插满的不是糖葫芦,而是一个个颜色各异的纸符。
“邪祟!”
陈岩和大狗惊呼,两人齐齐后退一步,如临大敌。
大狗脸色十分难看:“糟了,还是人形邪祟。”
陈岩一愣:“人形邪祟更厉害吗?”
邪祟会说人话这事儿陈岩已经见怪不怪了,刚开始遇到的雾幻魔藤也会说人话,不过人形的邪祟倒是第一次见。
大狗握紧砍刀,把陈岩护在身后:“长老说过,邪祟可以是世间万物,但其中人形邪祟是最聪明,也是最难对付的。”
听见大狗这么说,那卖符老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大荒人类竟然对老夫有这么高的评价,真是倍感荣幸啊!”
这邪祟好像真把自己当人了,竟然还“老夫老夫”的自称。
卖符老人外表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走了颤颤巍巍,好似风烛残年的老人。
但陈岩却没有半分要大意的意思,因为他发现一件怪事儿。
村子不远处一直有些低等级的邪祟,它们不敢靠近村子,只是一直在附近晃悠。
但自从这个卖符老人出现后,那些低等级的邪祟全部消失了,好像十分惧怕它一般,不得不让人在意。
陈岩犹豫起来,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大狗叔,咱们上还是不上?”
说实话陈岩是想撤退的,这倒不是他胆小怕死,而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清楚的认识。
纵使他一直想杀死邪祟来换取空投进度和经验值,但他也明白并不是所有邪祟都是自己可以对付的。
真要想杀邪祟,直接跑到村子外面去就好了,邪祟荒兽要多少有多少,你有命去但是不一定有命回来。
陈岩现在确实比以前强大不少,但也没厉害到秒天秒地的程度。
一直莽撞只会死得更快,莽中有稳才是长久之计。
大狗脸色十分纠结,显然心里也清楚这个邪祟的强大,思考良久,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
“二晨他们兄弟两个还被控制着,咱们要是直接走了,对我来说就相当于故意对他们俩见死不救,心里的坎儿实在是过不去。”
“那你有把握战胜它吗?”
大狗苦笑一声:“没把握,中等邪祟和下等邪祟实力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就好比村里的大人跟少年一样,说实话,就算是族长大人来了也未必保证一定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