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燃虽然没有时影那样诡计多端,但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明白了。
说出季云礼并没有关系。
现在自己身处险境,如果不说,是死路一条。而季云礼已经围城,叛乱之名整个王都圈都会人尽皆知,说出他派遣自己来的计划并没有关系。
道理很简单,离水城秩序教的教徒是由自己掌控,如果秩序教上层的想法是维持离水城的安稳,那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一死,但秩序教的上层倘若有别的想法,那么自己反而有一线生机。
四人听到炽燃出声,面色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一样。
“瞎子都看得出来。”稳婆开口说道:“在季云礼围城的这个节骨眼,突然混了一个人进我们教里,一看就知道是季云礼派来的。”
“我们想知道的是,季云礼是怎么知道要想拿城,必须要依靠我们秩序教?”
原来他们早就看出我是季云礼的人,炽燃心中暗想,同时在细细研读稳婆说的最后一句话。
“必须要依靠我们秩序教?”
秩序教关心的是这个吗?他越想越不明白,干脆全盘托出。
“我并不知道,我也是进城后发现金府尹是秩序教教徒,才想混入秩序教,同金府尹联系上,寻找破城的机会。”
四人听完后,又相互看去。
“应该是这样。”扎纸先开口道:“我之前探了他们的行踪,金府尹确实去找了他,之后不欢而散,所以金府尹才派人把离水城的事传到了天隋城。”
“所以他们对我们秩序教还是一窍不知呀。”细长尖锐的声音是怜人的。
“教主想的就是这一点。”稳婆点头,“如果一个人对我教一点都不了解,却能几天时间就能吸收这么多的教徒,那就是教主所需之人。”
四人又同时望向炽燃。
之后扎纸手掌一动,银针便从炽燃身体里迅速抽了出来,回到他的手上。
炽燃感觉到刺进身体的银针离开,接着就觉得身体开始回暖,他尝试动了一下手指,发现已经能微微动弹了。
“休息一下就可以动了。”扎纸将银针收进自己的衣服里。
怜人笑眯眯地走上前,将炽燃扶了起来,带到之前的椅子上,他满脸堆笑,胭脂水粉下的脸上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四人刚才的对话炽燃已经全听了进去,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我们教主爱才。”说话的是稳婆:“她听到离水城发生的事,十分开心,说你就是我们教极需要的人才。”
“教主说了,如果你能诚心加入我教,那么就送你一份大礼。”
稳婆走到炽燃面前,半蹲下去,他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炽热。
“这份大礼是所有人都无法拒绝的。”
炽燃没有看稳婆的眼睛,他回头看了下身后的隐士,这次的隐士并没有刚才的压迫感,看来他也放松了对炽燃的警惕。
“大礼是什么?”炽燃倒是有些好奇。
稳婆笑了,他站起身在原地徘徊了一圈,才开口说道:
“教主答应能满足你一个愿望。”
说完后,他看到炽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又补充道:
“我们教主做不到的,恐怕世上只有寥寥数事。”
“比如我要做皇帝,你们教主就做不到对吗?”炽燃语气冷淡。
“也不一定。”稳婆故作神秘,“你先说你的愿望。”
炽燃没有继续说话,他沉思半晌才缓缓开口:
“那我要离水城。”
“可以!”
炽燃话刚落,身边的稳婆便立刻答应了,这让他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