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现在会用十分残忍的手段杀死你,在这之前,你不要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炽燃的手就如闪电一样,抓向黑袍人的咽喉。
嘎吱一声响,他的五个指头竟然插进了黑袍人的喉咙里。
血顺着炽燃的手指流了出来,然后他一扯,活生生地把黑袍人的喉结骨扯了出来。
这时,一阵风挂了起来,那种闷重的怪异感觉突然消失了。
炽燃定睛一看,眼前的黑袍人衣服竟然变成了白色,而更匪夷所思的是,他的长相也变得不再是他父亲的长相,而是平平常常的一张脸。
他看向手上,本已经鲜血淋漓的手居然一尘不染,而手上的东西也消失了。
他的前面,还站在一个罩着白色罩帽的人。
这是秩序教的衣服!
这人虽然罩着罩帽,但还是能看清长相,他同炽燃年纪相仿,一双眼睛发红,里面布满了血丝,在一张白净的脸上对比更加强烈。
“自我介绍一下。”他低头行礼,看上去彬彬有礼:“我是秩序教教使,稳婆。”
炽燃低头看向地上被他杀死的人,虽然已布满疑问,但心中的暴怒无法释放。
“你也要死!”炽燃眼神一阴,就对着他冲了过去。
瞬间他就到了稳婆的身前,他的手掌一张,就对着他抓去。
但当炽燃的手触碰到对方喉咙的一瞬间,他心中一跳,已发觉不对!
这不是皮肤的触感,而更像是一把厚厚的砂纸。
眼前的人被炽燃抓住,突然急剧地缩小,接着就变得皱巴巴起来。
眼前的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成了一具纸扎成的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个纸人就开始冒起火焰,炽燃心头一惊,将纸人甩到地上,立刻那具纸人就被燃起的火焰烧得只剩下一团灰烬。
“冷静一点。”一个声音从炽燃头上传来,他急忙抬头,看见头上巷子墙上,多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眼睛发红,炽燃刚才已经见过。而另外一人装扮更加怪异,他穿着白色秩序教衣服,但仔细一看,那衣服竟是纸做成的。
“我是秩序教教使,扎纸。”穿着纸衣服的人开口说道。
炽燃心头错愕,这一切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他现在完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事情,连被激起的怒火也压了下去。
“稳婆、扎纸……“炽燃想到了,这就是之前提到的秩序教五教使的其中二人。
“每个人都拥有教主的一项本领。”想到此,炽燃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
他立即返身拾起落在地上的短匕,直接对着自己的额头划去。
一道血痕在他额头上出现,接着血就顺着他额头流了下去,滑过眼角,像一行行血泪。
“你这是做什么?”两人坐在墙头上,有些惊讶。
炽燃将匕首放下,擦掉眼前的血,“我听说有种幻术,能让人产生幻觉,见到自己内心最害怕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何时中了术,但我知道解法就是放掉自己额上颅血。”
他指向两人,“你们两个,一个借助幻术,一个借助纸人,才能骗到我。而现在幻术对我无用,看看你们还能拿出什么来?”
“确实有些本事。”稳婆和扎纸两人对望,相互点点头。
“若不是你们的庖丁教使使得那些廉价的障眼法,我差点信了。”炽燃将脱下的衣服穿上,“现在你们是准备跑?还是下来?”
“嘿嘿,少年郎太过自大还是不太好。”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从炽燃身后传来。
炽燃一惊,连忙回头,只见他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个人。
身后这人同样是一席白衣,只不过他虽为男相,但脸上胭脂粉色,让人看起来极其不舒服。
“少年郎你好,我是秩序教教使,怜人。”他同稳婆一样,也是微微行礼。但接着,只见他双袖一抖一翻,脚气便升起了一团白雾。
“既然少年郎你认为你解开了幻术,那告诉我,这是什么呢?”
随着白雾升起,怜人立刻隐身进了雾中。
炽燃看着白雾,心中不安弥漫了心头,接着他身后,又传来了声音。
“少年郎,你在看哪里?”
炽燃大惊,又回头过去,只看到巷子的另一端,站着刚才消失的怜人!
这绝不可能!
炽燃脸上已经是惊骇万分,一眨眼的功夫,怜人已从巷子的一头消失,出现在了另一头。
如果不是幻术,这根本没有理由去解释!
而幻术,明明已经破解……
炽燃从小在西域长大,父亲除了教导他杀人的手段,就是带他见识各式各样的障眼法。而到了如今,他见到的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本以为秩序教的教使都是一些会障眼法的三教九流,而现在,他才意识到,秩序教,并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
脑袋还在思考中,更惊悚的事情却发生了。
炽燃只感到脖子一阵冰冷——有一把匕首架在了他喉咙上。
“见面了这么久,我还没有介绍。”一个声音在炽燃的耳后传来。
“我是秩序教教使,隐士。”
被炽燃抓破喉咙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爬了起来,然后到他身后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咙。
这一切,对平常人来说,兴许发觉不了。
但对精于此道的炽燃来说,犹如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