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天隋城宣明殿,文武百官皆站立在朝堂之上,各个都惴惴不安,汗不敢出。
“我不止一次说过,季云礼定会叛乱,你们当本相的话是狗屁妄言,现在可好,季云礼带兵已经围住离水城,这么大的动作,若不是离水城狼烟升起,我看你们到现在都还毫不知情!”
朝堂上,一名身着华贵鹤服年过四十皮肤黝黑的男人正在大声训斥。
他眼睛像獐子那样又尖又小,脸上泛出油光,腹部高高隆起,看起来在用餐上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
他怒气冲冲,黝黑的脸上也开始泛红起来。
“更可笑的是,季云礼竟然宣称入朝平叛,讨伐我等朝堂重臣,我唐玄天为了南燕王朝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在季云礼口中,我竟然成了逆贼!”
说完,唐玄天回过头,尖细的眼睛里闪出精光,他看向殿中龙椅上的人。
“陛下,我是叛贼吗?”
金銮龙椅上,明黄色缂丝羽龙袍里,是一名神情憔悴的老人,他两鬓发白满脸病态,看上去萎靡不振。
他不停地咳嗽,连说话都很费劲。
“唐宰相为国为民…季云礼狗贼胆大包天,当诛其…九族,咳咳…你们要迅速起兵镇压,保我燕氏江山。”
勉强说完这些话后,他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看到皇帝虚弱如此,文武百官心中唏嘘。
天顺帝燕太祖吞并周边大小它国,一手建立南燕王朝,君临天下,却不想两年前染上重疾,日益衰弱,形同枯木。
“父皇,看您龙体欠安,要不先回寝宫……”
说话的人穿着暗黄锦袍,锦袍上金丝滚边绣着张牙舞爪的蛟龙,头发被黄金龙形金簪束起。他看起来温文尔雅,品貌非凡。又身躯凛凛,胸脯挺阔,给人一种器宇轩昂,不可冒犯的感觉。
此人的气质和身上只有皇家才拥有的标示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
他正是当朝太子燕永炙。
“朕没事。”太祖皇帝摆手示意太子不要继续。
“陛下。”朝堂之上,一名年老大臣突然出列,他弯腰低头,双手打拱:“太子殿下每逢思及陛下龙体欠恙,都泪干肠断,长歌当哭。为给陛下寻求良药病方,不畏艰辛险阻,跨越高山峻岭四处寻找神医,这份孝感,让天地也为之感动,陛下一定要念及太子殿下的诚挚孝心,不可太过劳累。”
“好一个泪干肠断,长歌当哭。”另一名中年男人也走了出来,“皇上乃真龙之身万寿无疆,有天地保佑,万福随之,一些小恙自会痊愈。听你李太傅一言,怎么感觉皇上被你说的重疾缠身一样,我看你是心怀鬼胎吧!“
“高司徒,你!”李太傅手指向刚刚反驳他的中年男人:“关心陛下龙体,竟在你嘴里如此不堪,我看你才是心怀鬼胎!”
“我认为高司徒说的没错。”又一名大臣也走出列:“你是太子太傅,教导太子三公之德,你应该尽心行你份内之事,但可不要夹带私心,影响太子心智。”
“丁尚书,你是什么意思?”年老的李太傅回头看去。
“你我心知肚明。”丁尚书又返回队列。
“你今日不把话说清,你我就不要出去!”李太傅走到丁尚书身边,一把拉住他的衣服。
“朝堂之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队列前的唐玄天突然出声大喝。
“扰乱朝堂,夔玉堂,掌嘴!”
队列右边最前面一名身穿暗红镀金环锁铠,腰悬玉柄佩剑的高大男子径直走到李太傅身前,揪住他的衣领,便一巴掌挥了过去。
一身脆响,李太傅直接被扇倒在地,他右脸迅速红肿,嘴巴也流出鲜血。
众人当下噤若寒蝉,纷纷低头不语。
“兵临城下,还在逞口舌之快,今日要是再有人说战事无关的事,纷纷掌嘴伺候。”唐玄天气焰熏天,他站在中间环顾众人,见众人都沉默不语后,便看向夔玉堂。
“夔将军,你来说。”
“我听闻季云礼大部分兵力都是强征而来,这些人毫无作战经验,连流匪都不如,我们只要死守离水城,然后通知其它四将回来包抄,他便是落网之鱼,翻不了什么大浪。”
夔玉堂一身铠甲,站在朝堂中间,看起来威风凛凛,他的声音低沉而又镇定,听不出一丝慌乱。
“夔将军说得有理。”唐玄天看向龙椅上的燕太祖。
“皇上,兵贵神速,我看应该迅速下令,派人联系边疆外的四将,要他们前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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