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站在北幽城南城门下,看到登上城墙的台阶只留下一边,其它的已经被尽数砸掉,而城墙内侧也开始围上了高高厚厚的城垛。
“白府长…”身边的方夜忧心忡忡,“你说,季将军要干什么?”
方夜左肩缠着纱带,虽然伤的挺重,但休息几天后已无大碍,不影响出行。
“还看不出来吗?”白洛看着城门口的士兵:“季云礼要把整个北幽城都变成战场,我们现在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人。”
“你是说,上辽要来了?”
“之前就说季云礼破釜沉舟,现在来看,猜测是对的,他肯定会在这个笼子里迎接上辽了。”
“可是…”方夜还是一脸迷惑:“北幽城占据天险,易守难攻,为何不在北城门布置,却要在城内做这些?”
“刚我们也看到了,现在北幽城只进不出,所有人都要留在北幽城,我看,现在连北幽城的百姓,都是季云礼对抗上辽的棋子了。”
“可是百姓哪有什么作战能力呢?”
“我也不知道。”白洛摇摇头:“现在锦文已经醒了,我们如果现在还不走,再留在北幽城,我看是凶多吉少了。”
“要如何走?”方夜也看向城门处的士兵:“现在没人能出去。”
“你和林语儿从小在这里长大,北幽城除了城门,没有别的小道可以出去的吗?”
方夜原地沉思良久,又开口道:“我小时候听说有一处地窖,可以通到北幽城南郊外,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是否还在。”
“地窖在何处?”
“在城南石庙那里。”
“行!”白洛语气坚定:“你先去跟林语儿说,要她做好准备,今晚我俩先去探探,要是还能走,这几天内我们就出发。”
白洛回到锦文家中,看到锦文坐在床头,一脸无聊的神情。
“现在能不能下床了?”白洛问道。
锦文动了动自己的腿和受伤的那只手,苦笑道:“腿也动不了,手也不能动。”
“大夫说没事,再修养修养就好。”白洛坐在床榻,将锦文昏迷几日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钱府尹竟然…“锦文喃喃自语,“连我这么有才智的人都没看出钱府尹的问题,他隐藏的够深啊。”
“不过,嘿嘿,钱府尹上了我们的套,把人派到我这里来送死。”锦文笑道:“然后又被时影给摆了一道,也是可怜。”
白洛手拍向锦文的受伤的手臂,锦文一惊,差点蹦起来,怒骂道:“白洛,你混账吗!”
“还派人到你这里送死,我看,死的那个人差点就是你了。”
锦文听到后,面色一灰,想到当时死斗的场景,又没了刚才的兴致。
“确实是,没戴护甲的话,就死了。”
“算你命大。”白洛说道:“现在不能等你恢复好,要赶紧走。我今晚会和方夜去探地窖,要是能走,这几天我们就要出发了。”
“难道真的没有胜算吗?就算上辽进城的话。”
白洛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猜不到季云礼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俩走倒也没事,只是方夜和林语儿从小在这长大,还有刑府的那些人。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现在不走,也许就没有走的机会了。”白洛叹了口气:“等下林语儿会来照顾你,我也要准备去和方夜汇合,你们就在家等我消息。”
北幽城傍晚,城南石庙处。
白洛赶到时,发现方夜已经提前到了。
看到白洛,方夜连忙迎了过来:“白府长,你没来的时候,我看了,洞口还在。”
白洛跟随方夜来到石庙后面一所荒废的宅子里。
“我小时候住在附近,这所宅子据说是一个富商所有,他担心破城,他的财产不好转移,才偷挖了通往城外的地道。”
“他死后,他的家产被亲人瓜分,宅子也就荒废了。地道后面还是我们小孩子到这里玩才发现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来到宅子的一处角落,方夜点燃火把,指向地上一处大石块旁边的地窖。
“我来的时候,石头已经被搬开了,看来之前已经有人走过。”
“走吧。”白洛当下跳下地窖,方夜也跟随其后。
地窖里阴暗潮湿,且极其狭窄,只能容纳一人勉强通过。看此情况,白洛又担忧起来:“锦文不能行走,这里又不能通行马车,只能人力将他拖行,要拖着他走,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
正当白洛边走边想,身后的方夜叫到,“白府长,你看!”
白洛回过头,看到方夜将火把指到地上,见地上还散落着不少的铜元。
“看来有人急忙通过,钱袋掉了也不知道。”
“如此看来,这条通道应该还能用。”想到这里,白洛又觉得舒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