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木烈摇摇头:“我们上辽有仇必报,你杀我一人,我们就一定会杀你。”
说完,胡木烈动作极快,架在白洛脖子上的长刀瞬间抛出,大刀直接插向钱府尹的胸膛,他被长刀贯穿,摇摇晃晃地后退了两步,然后面色灰白,看着鲜血从自己胸口流了出来。
接着,两名上辽人大步上前,两把长刀又杀了过去,插进钱府尹的两肋。
钱府尹发出一声闷哼,口鼻也流出了献血。他看向时影,眼中满是恐惧和怨恨,兴许还有一丝不甘。
时影笑意盈盈,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这样的对视没有持续多久,他缓缓地倒了下去,血从他的身下迅速弥漫开来,转眼就浸满了身下红色的棉纱地衣。
胡木烈走上前,将刀拔出,转头对向楚问雨,“楚将军,事情已经解决,我们可以开始谈换城一事吗?”
“换城?”楚问雨笑道:“胡将军你在说什么?”
楚问雨语音刚落,就见门口处一大批手持巨盾长剑的蓝色甲胃的士兵蜂拥而入,瞬间就已经将胡木烈一行团团围住。
“楚问雨!”胡木烈喝到,“你要干什么!”
没人回答他,盾中缝隙中刺出的长剑已经将上辽两人刺倒。
一时间,叫骂声不绝于耳,上辽人开始反抗,他们挥刀狂砍,但全砍在了盾牌上。
又有几人发出惨叫,靠近盾牌的上辽人纷纷倒下。
众人心惊,向后退去,但盾牌组成的圆阵也跟着他们逐渐缩小。
上辽人个个身形高大,善于骑射,下马后作战能力也是一流。但如今被围在圈中,处处受制,随着同僚倒下后,连尸体也成了障碍,让人无处下脚。
一名上辽百户踩着尸体飞跃起来,借力从高处对着一名盾牌士兵迎头劈下,没想两个持盾士兵相互侧身,竟然为他打开了一个缺口。待他落地瞬间,缺口里便有人伸手将他拉进了盾牌阵里,然后盾牌瞬间合上。接着就只听到一声声刀子刺进人体的声音和惨叫。
上辽众人无不心惊胆颤,他们已经看出来,这样的默契配合只有一支队伍,那就是楚问雨的林卫军。
盾牌不断地将人往里推,马上上辽众人已经被挤在了一起。
接着,盾牌缝隙里不断刺出长剑,又有七人倒下。
胡木烈站在圈中,全身血迹斑斑,族人的血和他伤口的血混在了一起。
他使出全力揣向盾牌,持盾人被他踢的直接后退几步,但马上,旁边的人就将盾阵的缺口给补了上去。
“我不明白!”胡木烈喊道,声音中带着悲怆和愤怒,“季云礼你出来!”
“我在。”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胡木烈透过盾牌循声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将军府的将椅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此人目测年已半百,头发已经发白。但精神矍铄,一双如炬的眼睛在松垮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但仿佛又能发出精光,就像黑夜的中的猛虎,致命而又狡诈。
他就是六大将军之一的季云礼。
“我不明白!”胡木烈已经看到了季云礼,“你儿子不要么!”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众人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剩他在圈内胡乱的劈砍。
同僚不断地倒下,众人在这短短时辰内已经全部死光,只剩下他一人。
“你儿子不要了么!”他的声音嘶哑而又迷茫绝望。
盾牌缓缓推进,最后将他前后夹住,然后,一把剑从后面伸过来,划开了他的脖子。
胡木烈死死盯着季云礼,他的眼中的光最终逐渐散开,化为一片无尽的黑色。
光可以熄灭,生命可以消逝。
上辽与王朝之间,也许再无和平,但这一切,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
持盾士兵散开,其中一名抱拳对楚问雨复命:“城口两千人已经全部解决。”
楚问雨看向季云礼,季云礼直接起身,“把头都割下来送回去吧。”说完就径直离开了。
白洛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刚众人还在一片祥和的气氛里,转眼就身首异处。他站在原地,不知自己还要做什么。
时影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府长,等下要麻烦你跟你们刑府的人解释一下,钱府尹毒害上辽人,被上辽人所杀,然后我们将上辽众人解决为钱府尹报仇了。”
“唐公是谁?”白洛现在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时影看着白洛,脸上似笑非笑,回道:
“当朝宰相,唐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