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出发前给颜悦尔打了电话,她现在在另一个地方出差,得晚一点才能赶到北京,所以这次的路只能白南新一个人了。他坐在从海城到北京的高铁上,窗外的景色快速闪过,他回忆起了他与阿夏认识的曾经。
白南新16岁那年,父母去世之后,他被送到了福利院,他是福利院里面年龄最大的孩子,那个时候他就展现出了卓越的领导能力,帮助福利院的老师去组织小朋友们吃饭和活动。
后来,他遇到了司徒教授,司徒教授那个时候来福利院里面做福利,给小朋友们讲故事、送礼物,他心里清楚,这个人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有可能帮助他调查父母死亡的真相,甚至能够改变他的一生,他尽力他的面前展现自己。所幸,司徒教授也发现了他的闪光点,在他看来,一个孩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稳重的风范,实属难得。
他17岁生日那天,司徒教授将他领养为义子,带他离开了福利院,他加入了司徒教授的俱乐部,接受了一个手术,注射了当时技术还并未完全成熟的基因试剂,拥有了能够抑制超能力者能力的能力,但不良反应也随着而来,他经常会感到头晕、恶心甚至产生幻觉乃至昏迷,当时吴彤给韩苏的药一开始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来到俱乐部一开始,他是以小组的形式行动,那个时候司徒教授给他分了三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一个是颜悦尔,一个是阿夏,还有一个叫做黄安屿的男孩子,他们几个从最简单的案子开始做起来,一步一步做到了金牌小组的名头。
因为司徒飞云的科研工作需要巨大的资金支持,而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没有太大成就的小科研员,所以那个时候的俱乐部的诸多小组不光接侦探的工作,更多做的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每个月俱乐部内部都会有评比,为了提升自己的排名,杀人的买卖他们也做过,不过他们杀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小孩子干活手脚利落,不多言多语,他们在黑市上的评价也很高,一时之间,趋之若鹜。
他与其他三个人的感情也因为一次又一次在刀剑上舔血,相互合作、互相信任而变得更加深厚。他很清楚地记得有一次任务,是去杀一个黑道上的头目,他最后撤退的时候为了掩护其他人,身负重伤,阿夏在他身边照顾了他三个月。
他出院那天正好是他20岁生日那天,阿夏和他告了白,他们在摩天轮最高处许诺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他们在一起邀请朋友来家里面吃饭,一起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出去旅行,给彼此化妆,一起去看新年音乐会,在新年倒计时声中拥抱彼此。
那个时候白南新以为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但是就在去年,如往常一样平凡的一天,阿夏被安排出去开会,但却再也没有回过他们的家,她失踪了,但司徒教授告诉白南新的则是她退出了俱乐部,他发疯了一般寻找她,半年却杳无音讯。
就这样,阿夏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他的世界,他又变成了独自一人,他的小组也随之破散,因为随后黄安屿也离开了,临走之前给他写了一封信,信的最后一句是这样的,“鲜花是美的,它不愿让人看到它的衰败,面包是香甜的,但它不愿人看到它的腐烂,任何事情都将由美好变为黑暗,我只能把它的美好保留在自己的脑海里,而不愿意看见它黑暗的样子。”
但他到现在也没有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内心隐隐觉得黄安屿似乎是知道一些关于阿夏出走的消息。
黄安屿离开之后做起了典当铺的老板,美名其曰是要替人保存他们想要放弃的东西,后来白南新也找到过他几次,但他始终不愿意提起当年离开的真正原因,只是说做够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想要过一点轻松的日子,所以就选择了离开了。
白南新不相信他的话,但也不能再逼问一些什么,后来司徒教授功成名就,宣布退休,将俱乐部交到他的手上,但是俱乐部里的很多人却都不告而别了,白南新也实在无能为力,因为俱乐部现在就是外强中干,徒有虚名,很多事他不得不亲力亲为,因为他不愿意让司徒教授感到失望。
“先生你好,铁路查票,请出示一下票和身份证。”白南新被铁路工作人员的声音拉回了现实,把票和身份证递给人家之后,他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
忽忆少年事,不觉泪两行。
白南新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希特顿拉大酒店,在楼下打电话给韩苏,还没等他说话,韩苏就很急地说,“你到了是吧,我马上下楼接你。”然后不给他一丝喘息地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韩苏几乎是一路小跑下的楼,因为他眼瞅着外边已经夕阳西下了,他的时间不多了,看到白南新,他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飞奔过去,蹦到了白南新的怀抱里,“小白,你终于来了!!”
小白被他这巨大的冲击力撞到往后退了两步,见到韩苏,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放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爱阿夏了,他对她的爱随着时间的消逝一点点减淡了。
“你没事吧?”他上下打量了一通韩苏,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
韩苏一边摇头一边转了一圈向白南新展示他没事,“我没事,但是那伙人明显是冲我来的,我不能让夏夏替我受危险。”
“你要去做什么?送死吗?”白南新拿出了一副兄长该有的气势,他已经过了意气用事的年龄了,同样他不能放纵这个小家伙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冲动行事。
韩苏被他这一句吼到瞬间老实了下来,虽然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但只能瘪瘪嘴,乖乖站在他身旁,“可是那伙人让我在今天天黑之前到郊区的一个招待所去赎人。”
白南新看着他这副受气的样子,着实有点无奈,安慰了一句,“这一切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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