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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三日凌晨,郓城县城内的百姓无一入睡。
即使每每一到入夜就睡得死死的胖陈也跟着朱宽厚坐在院子里。不过此时的他却没有朱宽厚那么坦然。相反,他的脸上充满粒忧。
叛军攻城啊!想着书先生每次讲的叛军只要攻城后势必屠城这事,胖陈哪还能淡定下来?
且胖陈估摸着自己现在的实力,虽然不似以前那么无用,手中刀也能砍杀些个人了。但是如果真要他去杀人,他根本就没那个胆子。再者了,自己也就一个人怎么抵得过那么多人。
越想着此,胖陈的脸上就越忧虑。
而朱宽厚呢?淡淡的喝着酒,就像什么也不会发生一样。
当然,这得不看城门方向的火光和不听席卷整个郓城的喊杀声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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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兄,你就不着急吗?万一叛军破城了怎么办?”
“着急啊。怎么不着急?”朱宽厚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然后晃着杯子道:“这些叛军可别将秋露白的酒坊给我砸了,不然以后就没喝的了。”
“朱兄,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着喝酒。哎!”胖陈摇了摇头,面带忧虑的叹了一口气。
“命可以没有,酒不能丢。”朱宽厚又倒了一杯酒,道:“胖陈兄,你家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会引起叛军注意的,你还是去睡吧。”
“睡?”胖陈面带苦涩,道:“我的朱兄喂,这叛军破城后不定会屠城。你这让我怎么睡得着啊?”
胖陈就差没有急得跺脚了,而朱宽厚见着此,却是忍不住笑着问道:
“我谁给你的叛军破城后要屠城?你没见着白日里叛军在城里散的消息吗?进城之后秋毫无犯,你怕什么?”
“那是叛军啊,他们的话怎么能相信?”
“难道这郓城县令对你们很好?”
“呃…”
胖陈瞬间语塞。县令如何他自是太了解了。不其他的,丢下百姓临阵脱逃这一条就足以让胖陈想把他千刀万剐了。更别县令之前所做的每一件事了。想着此,胖陈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哎…”
朱宽厚道:“胖陈兄。叛军破城和那县令比起来不定还是好事,既然胖陈兄睡不着,何不跟我去看看那叛军?”
“去看叛军…破城?”
胖陈总觉得不是味道。但是谁知道朱宽厚看着城门方向,又听着满城的喧嚣。朱宽厚却是淡淡道:
“抵抗不是,不抵抗也不是。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县令贪生怕死,何况那些衙役?不过是为了两相不得罪而已。这城,已经是要破了。”
朱宽厚淡淡的着,然后提着酒葫芦就准备向城外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