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活动了一下僵麻的四肢,一个狗刨向腔室边缘游去,待游到那腔壁之处,二狗用手一摸,这腔壁皆由肉膜组成。当下一模怀内,所幸那短剑尚未遗失,便掏出短剑,用力向那腔壁刺去。那腔壁虽是有机体构成,却结实无比。二狗好大一剑,只豁开一个小口,便运转真气,想靠冰刃破开这肉壁。谁料发现体内真气一丝一毫也没有了,只能作罢,靠着蛮力一剑一剑的慢慢戳,那肉壁结实,二狗使尽所有力气终于破出一个勉强可钻出的口子,那把短剑也完全卷口,寿终正寝,再无用处。二狗丢了短剑,从腔壁钻入,从另一头钻出,岂料外面的位置正是半空中,一个不小心,二狗直楞楞的摔了下去,落到了巨坑的底部。
还好那巨坑底部是一片稠得向浆糊的血浆,二狗摔在上面倒也没事。不然,三狗四狗也得去见阎王。只是这血浆又臭又腥,都不知是沉积了多少年的污垢,二狗居然被这浓烈的腥臭味铳得吐了出来。他也不耽搁,一脚一脚的在这血泥里挪动,向坑底边缘走去。
忽然,天上落下一具异魔的尸体,把二狗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只见那巨蛋....不现在应该叫蛋壳上面连接的无数血管此刻就像疯了一样,悉数在空中挥舞肆虐,敌我不分的在坑內坑外大肆杀戮,无数异魔和人类被圈在半空中被吸得尸骨无存。一时间尸横遍野,哀嚎震天。而在其中,看得那身形巨大,生有双翅的异魔首领正在半空中,于七条血管缠斗在一起,看着也是左支右拙,自顾不暇。
二狗心中只关心永安的性命,只盼马上找到她,一起逃出这修罗炼狱,只顾捉住坑边岩石,一步步向上爬去。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离底部,上到了一处道路。不及多想,随手捡起一个被吸成干尸的倒霉蛋的长剑,便去寻找永安。
一路上,异魔们自顾不暇,倒是无人阻拦,二狗一路倒是有惊无险,只是现下洞内混乱不堪,不知何处寻找永安,便一边沿着道路向上跑爬,一边大喊:“李婶!李婶!”过得一会儿,二狗人没寻着,倒是发现一件趣事。那些血管疯狂攻击洞内所有生灵,敌我不分,唯独不去攻击二狗,偶然遇着一根,也不刁难于他,径自让开了,二狗心里好奇,却不愿多想,乐得便宜。不知不觉,已行至巨坑中部,远处传来一阵婴儿脆亮的啼哭声。
“永安!”二狗大喜,遁着啼哭的方向跑过去,不多时,便在一囚房前寻见了李婶,只是如今她已化作尸体,没了性命,腰部以下都被打了个稀烂,肠肚,膀胱散落一地。上半身朝下,怀里却紧紧抱着永安尚在不停啼哭,想来最后一刻,也是用性命保住了永安,信守了与二狗的承诺。二狗也不顾身上污秽不堪,赶忙小心翼翼的抱起永安放入怀内。对着李婶的尸首作了个揖,便拼了老命似的往上面跑去!
途中,二狗意外的发现一个熟人,正是张天顺。那老头居然没有死,还和两个魔人战在一起,远远看见二狗,大喝一声:“狗子,助我!!”
二狗提起长剑,快步上前,和张天顺一起三下五除二把异魔宰了,那老头大喜:“狗子,你居然没死啊!!”
“现在不说这个,赶紧跑!”二狗大吼,和张天顺一起往上冲去。二人悍勇,凡遇着异魔便几剑绞杀之,那些肆虐的血管也不来阻拦,很快二人就要冲出巨坑,这时,异变突起!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魔啸从底部传来,巨坑边的岩石纷纷崩塌,依附在上面的道路也塌了下去!二狗和张天顺狗急跳墙,抓住了岩壁,才保住性命,没有跌落下去!二狗与老张头附住岩壁,向上攀爬,眼见已经快要攀上坑顶,二狗挂住身子,悬在半空中向下一看,不由大骇!只见那坑底已经全面塌陷,那巨蛋壳落入坑底一个塌陷后形成的深洞,巨型坑洞黑黝黝的深不见底,只是从那里面传来一声声愤怒的嚎叫,不知何物所出。此时二狗心里的好奇心已经达到了顶点,他万万没想到这放置魔蛋的巨坑底部还有如此巨大的一个深洞,里面有什么?通向哪里?全部成了一个问号。但是现在洞内山摇地动,随时都要塌陷,一个不留神两人就要死在这里,可不是多想之时。便不再思量,用尽吃奶的力气爬出了巨坑。
上来了才发现跑出来的人还不少,异魔纠缠的也不多,一群人奔丧似的拼命往洞口跑。二狗发现其中还有少数异魔也在逃跑,不久前还是不共戴天的敌人此刻却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二狗和老张头脚力稳健,不一会儿就跑在了前头,跑着跑着老张头似乎掉了什么东西,大喊一声:“停下!”二狗一惊!停下了脚步。只见张天顺回头从地上捡起一个小布包,里面散发出一股茶叶的香味。视如珍宝的放入怀中,接着大喊一声:“跑啊!”马上一溜烟的跑到了二狗前面去了。二狗脑子一时懵圈,脚下却不闲着,加快马力跟了上去。
巨坑通向洞口的道路极长,众人不知跑了多久,前面依旧看不到头,后面凄厉的魔啸却是越来越强。一行人也不敢回头,只是痛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不多时,又从后面逃上来几只异魔,却是几只两三米长的巨型螳螂,嘴角吐着白沫,看样子也是拼出了老命在跑。二狗见螳螂速度极快,果真是爹妈多生了两条腿,心中已有思量。只见他跑近螳螂,身子一跃骑上了异魔螳螂的背部,那螳螂只顾逃命,哪里有功夫去理会背上的二狗,于是就这样载着他和永安不停跑。旁边张天顺见状,也如法炮制,骑乘了一只螳螂,可能出于习惯,嘴里还不停吆喝着“驾!驾驾!!”十万火急的情景,二狗依旧笑出猪叫,这他娘的又不是马,你驾个什么鸟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