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不是朋友吗?”李石看了看杨信。
面对刀疤男的说辞,杨信却没有反驳。
刚才,他杀掉的那个老者,临死前,还心心念念自己的同伴,然而,作为父亲,刀疤男对他的生死置若罔闻,这让他心中难以接受。
“对啊,咱们是父子啊,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的。”刀疤男挥了挥手:“阿杰,去,把那几个白衣人的尸体带上,咱们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那刚才打招呼的公鸭嗓连忙应到,带着几个人,去搬白衣人的尸体。
“杨简易,你坐牢的这几年,我一直觉得,你可能会有什么变化……”
杨信开口道。
“结果,还是老样子……既然这样,我也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看着杨信离去,杨简易的笑容卡在那里,像是个滑稽的雕塑。
“儿子,我这…”杨简易还要挽留,在他眼里,杨信是一个强大的杀手锏,是他有机会和正音猎杀团竞争的利器。
“做父亲到这种地步,你也是极品了,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甘心跟着你。”李石不屑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魏三年两口子跟在后面也是直摇头,魏一天连看都没看一眼,也跟了上去。
“魏一天,你……”杨简易看魏一天也离开,有些急了,魏一天是他猎杀团里的一员猛将,若是现在离开,会是刀疤猎杀团的一大损失。
看着一众人突然离开,杨简易有些恼怒了,他不是为自己的儿子不认自己而恼怒,为的是这种被人当众背叛的羞辱感。
“站住!”他终究还是发作了。
“那老道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这么目无尊长,这么无情无义!”杨简易乌黑的本相慢慢腾空而起,那是一只巨大的黑鹰,连鹰嘴也是黑色,片片羽毛犹如钢铁堆积而成,那金属质感,和李石的漆黑螳螂一模一样。
“怎么?杨简易,你要对你亲儿子动手吗?”李石的螳螂本相同样浮空对立。
“滚开,这是老子的家事!别多管闲事!”杨简易怒吼,他的本相黑鹰也是张嘴一声尖啸。
“哦,我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管闲事。”螳螂本相两把巨大镰刀互相摩擦,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眼看的两人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
噼啪,一道电芒劈在两人中央,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杨简易,从母亲死的那一天,你就已经不再是我父亲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更不可能有任何瓜葛了,若是你想扬扬父亲的威严,抱歉……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听到杨信说到母亲两个字,杨简易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再看到对面,杨信的手已经伏在刀柄之上,他知道,这小子的话没有一点含糊,他绝对敢,也绝对会,向自己挥刀。
“哼!我们走!”收起本相,杨简易转头就走。
那几个手下,也是背着白衣人尸体,跟着他迅速离去。
“走吧。”拍拍杨信肩膀,李石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这种内心的结,得他自己解:“行了,咱们还得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免得又被那诡异的白衣人缠上。”
接着,五人快速的离开了这条街。
几人刚走,十几个正音的白衣人随后便来到这里,在周围大肆搜索一番无果之后离去。
夜晚,破烂的大楼中,几人席地而坐。
“好了,小电鳗,其实,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他没有来支援咱们,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这种不重视儿……朋友的人,咱们只要不跟他们一起就行了。”魏三年不知道从哪里抠来几瓶老白干,一人一瓶都给开上了。
杨信沉默不语,端起老白干,吨吨吨的连喝几大口,张嘴长呼一口气后,眼泪大滴的往下落:“这酒好辣!”
“是挺辣的……”众人点点头。
“你们都没有喝……”魏三年看着众人,话说了一半,硬塞了回去。
“……”
李石对着瓶子也是猛嘬一口,感受着温热的酒在嘴里流淌,他敞开喉咙,放任那酒冲入胸膛。
滚烫火辣的感觉,瞬间让他回想起,当初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