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徐锦年便离开藏书阁,原路反回少阳峰。
陆云师兄的房舍离他的住处不远,此时已是正午,对方应该在吃饭或是打坐修炼。
徐锦年来到门口,徘徊许久,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变换,就像杂耍班子里表演变脸的艺人似的。
他两世为人还从未开口向别人借过钱,内心的纠结可想而知,而且他与陆云并不是很熟,于是便打起了退堂鼓:要不想想别的主意?
就在他想要转身离开的功夫,院内却传来了陆云平淡的声音:“既然来了,徐师弟为什么不进来坐坐。”
徐锦年脚步顿住,挣扎许久,方才展颜笑道:“原来陆师兄在家啊。”
陆云早就察觉有人在门口徘徊,看见徐锦年满脸愁容的模样,就知道对方有事儿求自己。
秉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便开口唤住了徐锦年。
陆云依旧是那副平和淡然的模样,他将徐锦年引进屋内,斟了杯茶水,直奔主题的问道:“徐师弟找我有事儿。”
徐锦年闻言面色一红,随即打了个哈哈:“额,多日不见,愚弟有些挂念师兄。”
说完这话,屋内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毕竟两人关系不深,若说交情,也只是点头之交,说及挂念,实在牵强的很。
面对陆云稍显怪异的表情,徐锦年不禁有些羞愧,好在他脸皮够厚,立刻露出一副极其真挚的表情。
陆云是想笑又不敢笑,他知道对方肯定有事儿求自己,便不好让其难堪,语气略带感激的回道:“有劳师弟挂念了。”
说完,屋内的气氛陡然沉闷起来。
徐锦年有事求人,自然要找机会套近乎,于是四下打量,想就此屋摆设寻些对方感兴趣的话题,最终目光落在屋内的床榻上:“师兄的床挺别致啊!”
言毕,徐锦年立刻闭上了嘴,而屋内的气氛竟比原先尴尬了不知多少倍。
与他住所内用砖石砌成的土炕不同,陆云的床是上好的紫檀木云床,紫檀木有行气止痛、镇定安神的作用,价格高昂,只有大户人家才用的起。
然而徐锦年关注的重点却不是珍贵的紫檀木云窗,而是云床上杂乱堆放的衣物。
以修士目力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些都是女人的衣服,有轻纱外衣,有丝绸罗裳,甚至是粉色诱人的裹胸。
寂静了好半晌,徐锦年突然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向前凑了凑说道:“师兄真是好福气,入宗方才半年就有美人投怀送抱,啧啧,羡煞师弟啊。”
说着,他又偷偷瞟了两眼,那表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咳咳!”这下轮到陆云羞愧了,他赶忙起身将床上的衣物收起,扔到了看不到的地方,随即再次坐定,脸上因为尴尬而泛起一抹潮红。
徐锦年见状嘿嘿笑道:“师兄不必如此,大家都是男人,我懂。”
“师弟还是说说找我有什么事吧!”陆云实在受不了他的猥琐模样,赶忙转移了话题。
徐锦年仍想打趣两句,但见对方神情变得有些冷淡,立即就闭上了嘴,看人下菜碟,这是他在黄泉魔宗内学到的最佳处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