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再去换些热茶来。”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李颉南却迟迟没有来,显然是被爽约了,曲清音的丫鬟苏子不敢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曲清音还在等着,她只能勤快地去将冷茶换成热茶。“阿成,你去门口候着,若是七皇子来了,便快将他请到观心院。”苏子在去厨房的路上,将行色匆匆的下人阿成拦了下来,如是吩咐他道,一直在那傻等着也不是办法,曲清音是坐着,她可是站得有些腿酸了。
“七皇子早来了,他没有过来寻大小姐么?”阿成被苏子的话弄得有些糊涂,李颉南早在一个时辰前便来到了曲府,他若是没有去寻曲清音,那他去哪里了。“来了?没看到他呀,他去哪了?”苏子闻言也不禁怔住了,李颉南若是早来了,为什么没有去找曲清音,害她一直在那里傻等着,她看曲清音的脸色可是越来越难看,只是忍着没有爆发罢了。
“那我不知道,他说他约了大小姐在观心院碰面,然后他就自己去了。”阿成困惑地挠了挠头,李颉南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在曲府里面迷路了罢,即便是,曲府那么多的下人,难道他还找不到一个带路的么。“糟了,七皇子该不会是到福贤院去了罢……”阿成那方才想罢,这方便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因为李氏的吩咐,伺候在福贤院的下人都给叫出来帮忙了,李颉南若是迷路在了福贤院,自然是找不到可以带路的下人。
“你怎么办事的,怎么能让如此怠慢了七皇子!”苏子闻言生气之余不免又感到了害怕,端着茶具的手都不免抖了抖,李颉南若只是迷路在福贤院尚好,他若是闯进了福贤院,那事态可就严重了,阿成也意识到了什么,一张脸顿时吓得没了血色,苏子将茶具随意放到了一边,她同阿成两人匆匆往福贤院跑去。
“七,七皇子……”两人赶到福贤院时,李颉南刚从福贤院出来,他的脸上还带着一抹不明的笑意,苏子和阿成扑到他的面前跪了下来,连声说着道歉,求李颉南恕罪。李颉南被他们两个这担惊受怕的模样逗笑,这便从袖中掏出了银两,扔给了两人,“本宫没有要怪罪你们的意思,快起来罢,这是赏你们的,收下罢。”李颉南的心情大好,赏银给得十分的阔绰,苏子和阿成在曲府辛勤工作一年,也挣不到这个钱。
“七皇子,大小姐还在观心院等您,请让奴婢为您带路……”本以为等待的是责罚,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奖赏,阿成和苏子对视了一眼,将赏银拢入袖中后,再看李颉南已然换了一张面孔。“不必了,本宫还有事情要处理,你替本宫去同清音说一声,下次本宫再登门拜访。”若不是天色已晚,李颉南都不察觉自己已经在曲府逗留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吩咐苏子代他去同清音赔一句不是后,便匆匆离开了曲府。
苏子和阿成的笑容随之消失在了脸上,随之而来的是担心和害怕,“这事若是如实告知大小姐,你我免不了一顿罚。”苏子看着阿成,有些话即便不说明白,大家心里头也都清楚。阿成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明确了自己的意思,他和苏子用眼神做着约定,对于李颉南今日出现在福贤院的事情,缄口不言。
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曲府这么一个是非之地,即便苏子和阿成缄口不提李颉南迷路到福贤院的事情,可最终,曲清音还是知道了。因为李颉南走了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后,他又折了回来,只是这回他找的不是曲清音,而是曲徵。“曲书令,不知住在福贤院那位姑娘是府上的什么人?”始终没能从桃灼口中得知她身份的李颉南实在是被好奇得紧,匆匆办完了他的事情后,便折了回来,既然那姑娘不肯说,那他便换个人问。
“福贤院的姑娘……哦,你说桃灼是罢?她是犬子清流的丫鬟。”曲徵被李颉南的问题问得有些迷糊,费思了片刻,这才想到李颉南问的人应该是桃灼。只是,无端端的,他问起她作甚么。“丫鬟?那姑娘倒是有趣的很,不知曲书令能否割爱,本宫想替她赎身。”桃灼的真实身份倒是让李颉南感到出乎意料,看来那曲清流倒也知道怜香惜玉,竟给丫鬟置办如此高档的衣裳。
“啊?可,可那姑娘并没有卖身给曲府,七皇子若是想要丫鬟伺候,老臣这便将所有丫鬟都叫出来供七皇子挑选,看上哪一个,老臣送您便是。”曲徵惊讶李颉南的要求之余,又不免觉得他这人奇怪,宫里最不缺的便是人手,他李颉南怎么会想到要从他府上要丫鬟回去伺候,再者,桃灼可是曲清流身边的人,他又怎能随便将他的人转赠给李颉南呢。
“曲书令误会本宫了,本宫府上并不缺可差遣的丫鬟,只是觉得像她那般有趣,当丫鬟实在是暴殄天物。”李颉南颇感可惜地摇了摇头,他的如意算盘看来是落空了,对于桃灼的去留,曲徵做不了主。
“老臣不明白七皇子的意思。”曲徵装傻道,这个李颉南变得也太快了,前两日还在围着曲清音转,今日就光明正大地上门跟他讨别的女人,帝位能不能继承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帝皇的毛病倒是先学上了。
李颉南笑了笑,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曲徵陪伴在父皇身边也有些年头了,他若是这般不懂察言观色,他怎可能活到今天,他不过是不想理会他罢了。李颉南起身告辞,曲徵也没有假意挽留,他将他送上了马车后,脸色一瞬间就变了,此前他还安慰自己道虽然曲清音是嫁给他当侧妃,可只要李颉南专宠曲清音,他们曲府还是能够籍此平步青云,可如今这般看来,专宠是不可能了,他日李颉南若是迎娶了正妃,那他们曲府岂不是还要处处受人牵制?
“给我打,狠狠地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停。”曲清音看似善良的面孔闪过一丝恶毒,苏子和阿成都分别绑在了板凳上,负责行刑的下人听到曲清音的吩咐后,便不停地杖打着两人,两人痛苦的哀嚎和凄惨的求饶不绝于耳,曲清音却纹丝不动,很快,两人便被打了个皮开肉绽,鲜血将他们的裤子染红,苏子早已不堪重刑昏迷了过去,阿成也被打得奄奄一息,仅存最后一丝意识,两人的惨状让负责用刑的下人都有些不忍心了,他偷偷觑了曲清音一眼,只见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似乎两人的死活对于她而言一点儿也不相干。
重伤的两人像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垃圾直接被扔出了曲府,好心的下人偷偷将两人捡回了家里,皮糙肉厚的阿成活了下来,细皮嫩肉的苏子却伤重不治,年纪轻轻便丧了命。曲清音本性并非像她平日表现出来那般平易近人,是一个恶毒的蛇蝎美人,捡了阿成回家的下人不敢得罪曲清音,他将阿成托付给了老乡代为照顾后,便再也不敢去见阿成一面了。
曲清流这一去,便是去了四五天,桃灼每日都眼巴巴的站在福贤院的门口,等着曲清流回来。她牢记着曲清流的嘱咐,大门不出小门不迈,本以为这样就不会惹到事儿,没想到这事儿还会主动找上她。
曲清流离开的第五天,距离曲徵寿辰还有两天,就在这时,李氏突然病倒了,而且病得很急,已经换了很多个大夫,并且连太医都来看过了,可李氏依旧半点起色都没有,躺在床榻上动也不动,像是死了一般,却又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曲徵什么偏方都试过了,但李氏就是不见好转,眼看马上就要到自己的寿辰了,李氏若是一直这般,他的寿宴若要如期举行,便非招人话柄不可。
就在曲徵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之际,曲清音给了个不失为办法的办法:“爹,女儿在居山妙人处学艺时曾结识过一位大师,他精通五行之术,既然服药对大夫人无用,不如我们把他请到府上来给大夫人看一看,或许他有什么独特的见解也说不定。”
“好,那此事便交与你,你速去把大师请来。”曲徵不是什么迷信之人,可事已至此,不管什么办法,他都只得试一试。曲清音得了允,便忙地退下去寻她所说的那位大师,当天傍晚,大师便来到了曲府。
“不妙,实在是不妙。”大师皱紧了眉头,脸色甚是凝重。曲徵走在他的旁边,闻言心里不住咯噔一下,这大师都还没看到李氏了,怎得就开始不妙了?
“曲老爷,你有否觉得大夫人的急病来的很是蹊跷呢?”大师停下了脚步,他左右张望了一番,似乎是意有所指。“请大师指点。”李氏的病的确是来的蹊跷,此前连一点前兆都没有,曲徵本以为她是被下毒了,可不管是民间大夫还是宫里的太医,都没看出李氏的病因。
“一切皆因邪祟作怪。”大师点明道,“邪祟?”大师的结论让曲徵感到了纳闷,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邪祟呢,“曲老爷,我需要大夫人一滴血作为媒介。”大师从袖中掏出了一张黄符,曲徵半信半疑地接过了黄符,这事情怎么变得越发玄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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