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连滚带爬向着奄奄一息,显露出可怖丑陋真身的小唯处的动作,猛的停滞,恍如痴呆般看着披头散发,如同女鬼般枯槁的,曾经的枕边人,拖着柄长剑,向着自己走来。
宁苛抱着手,围观着这两女一男的修罗场,可以,现在可没有瓜子和西瓜,小板凳嘛,也没有。
王生的夫人,一步步走向呆滞的王生,而小唯则是默然不做声,这等的修罗场,谁也体会不到个中三味,当然,这修罗场的缔造者王生,肯定是“爽”到不行。
“你……你要作甚?!”
眼见着以前在自己夫纲震慑下,唯唯诺诺,丝毫不敢忤逆自己半分的如同鹌鹑般无害的夫人,现在竟然拖着剑向自己走来,王生强打着勇气,色厉内荏的呵斥道。
只可惜,想要摧毁一个人固有的伦理道德以及习惯,往往只需要将她边缘化就足够了。
而堪比“冷宫”的西跨院,隔绝边缘化的,不仅仅是王生与夫人曾经的感情,还有哪怕丁点儿的人情味儿。
受制于烟夏藤蔓的许靖冷笑着,如今的场景才是他想看到的,这样的薄情寡义之人,就该如此,到了这样外强中干的地步,还妄图称起自己的那可怜到极点的“夫君”架子,着实令人作呕。
同样厌恶王生的,还有也同宁苛一样,抱着手旁观的烟夏。
嗤嗤的钢铁拖地之声,没有在王生那摆起架子的呵斥中停止,反而继续慢悠悠的,就像是戏弄老鼠的猫,细细欣赏着自己的“猎物”。
王生咽了口唾沫,寻常时候能言善辩的口舌,现在却是瞠结。
“夫人夫人!我错了!为夫真的错了,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到西跨院冷落了你,我知错了!我马上改!”
似乎是才意识到显露出丑陋可怖真身的小唯是妖怪般,王生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指着小唯大声道:“妖孽!都是这个妖孽的错!对,没错!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冷落了夫人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王生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混合着满脸的鼻涕和泪水,要多寒顫就多寒顫。
形神枯槁的女人,停下了脚步,手中的剑,也顿在地上,不再发出令王生心灵胆颤的声音。
果然,女人还是需要哄得,王生悬着的心,骤然一松,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自己可是当真摸透了这个女人的心思。
随着女人的脚步停止,宁苛忽然感到索然无味,看热闹,本来就是不嫌事大,更何况还是狗血了千百年的两男一女的修罗场,这可是个大瓜。
现在忽然说没就没了,这就跟看的正爽的书,忽然太监了一样。
许靖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下不去手啊,这样的刻薄负心人,总是这般赔礼道歉就能够蒙混过关,如果道歉有用,为什么还有这样多的伤心女人?
而小唯苦涩一笑,到底还是错付了真情,甜言蜜语的话说出来容易,但真正能做到的,却是当真的寥寥无几。
王生脸上谄媚的笑容越发浓厚,一如沾满了蜜糖的海绵,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够将其中的“浓情蜜意”以及那悔不当初的情感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