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钱，朝格桑打招呼。

“你就是司桀，听说过你了，格雅刚给我聊起你。先说上，有什么事情我们再聊。”

我跨上了车，朝着叫格雅摆了摆手。摩托轰鸣声响起，带着一股风沙就这样消失在了格雅面前。

“第一次来西藏？”

格桑问我，我咳嗽了下，喊着说“嗯。”

“感觉怎么样？”

“很美，我很喜欢，但不适合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加一句不适合我，这样说出来有种很怪的感觉。

“你还好了，你都没有高反，我之前见过的那些人，他们一个个的连我的车都不敢坐，脸红的跟什么一样。”

“我家在黄土高原，天性习惯了吧！”

“你……”

一问一答的对话伴随着轰鸣淹没在尘土之中，渐渐落下的太阳染红了半边天。

夜即将来临了，西藏的天晚的迟，六七点的时候就像我家那里的四五点，和新疆的时差差不多。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时差，就像习惯了呼吸西藏的空气，享受着西藏吹来的晚风。

“到了，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吧！我还有点事，对了，你还要回去吗？我如果回去的话我有一个小时差不多就好了。”

我也没有想好，只是互留了联系方式。就这样，我又一次的踏进了客布大叔家里。

白色围墙外的那一头就是羊圈，我才发现原来客布大叔家里还有马，因为在羊圈旁边就是一个马厩。

大门紧锁，我拍了两巴掌门，就听见扎西的声音。

他用藏族说，我也听不懂，就喊了句“是我，司桀。”

“来了”

扎西开了门，他看起来很高兴。

“司桀哥哥，你来了，衣服好看啊！还有郭姐姐今天也来过了。”

“嗯？什么时候？”

“五点多的时候。而且她还带着好几个人，有一个是她阿爸。”

应该是他们离开医院过了会儿就到这里了吧，想想橙子应该到拉萨了吧。

“我在医院也见到了她爸了。”

“司桀哥哥，你好了吗？我阿爸还说明天去看看你呢！郭姐姐走了都没人照顾你了。”

“好多了，谢谢你们了。”

我们进了房间，客布大叔和扎西阿妈聊着天。看见我进来了，就问好，让我坐下。

“身体好点了吗？今天那个女娃走了，我还怕你没人照顾，给格雅还打了电话，让她照顾下你，没想到你就来了。”

“大叔，我好了，这次来就是跟你们道别的。我已经联系上我家里人了，明天就走。”

“这样啊！那……女娃……”

他有点言欲又止，应该看出来了我和郭昕澄之间有了问题。

我没回答，沉默了。

……

看着面前两个慈祥的人儿，我眼角打起了眼泪花。人这一辈子，除却亲人总会遇到几个很好的人的，可能他们是陌生人，可能他们与我从未谋面。

“大叔，这是我能拿出来唯一的一点心意，还请你们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