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走后,王则之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晋王本就病入膏肓了,离开大同府没多久就病死了。
王则之整过代王,崇祯二年代王就薨了。
晋王见过王则之,一个月后,突然病情加重就薨了。
加上王则之写了夜郎自大的戏文,含沙射影都在说藩王之祸。
原本正愁没法弹劾王则之的朝臣们,立刻活跃了起来。
崇祯三年,八月初,京师。
“皇上,朝中六位内阁大臣,十名都府,十四位总兵官,四位巡抚,上了折子请求皇上重惩王则之。”
王承恩清点过奏折之后,对崇祯回禀道。
“王则之是朕的人,满朝文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他们联名上奏,是在向朕示威。”
“依臣之见,既然有这么多的大臣弹劾王则之,那么一定是因为王则之有把柄在他们手里了。
皇上,理应慎重对待,如果王则之真的犯了什么事儿”
“朕记得,朕要处置魏忠贤的时候,你也是落井下石,甚至比朕还狠。
而今要对付王则之了,你还是一样喜欢落井下石,阉货就是阉货。”
“是,皇上说的是。”
王承恩知道,陪崇祯说话是讲究技巧的,如果顺着他,他就会起疑心,如果逆着他,反而有一线生机。
王承恩心里是想保王则之的,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只要他表现出来一点要保王则之的意思,崇祯就很可能对王则之下杀手。
“你觉得王则之和魏忠贤比,哪个厉害一点。”
“臣觉得王则之和魏忠贤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都是乱臣贼子,只不过一个是朕的家奴,一个是朕的臣子罢了。”
崇祯一听王承恩说王则之和魏忠贤不一样之后,脸色立马就变了。
他很不高兴的把手里的奏折狠狠的拍在了桌案上。
“呜呜呜皇上啊。”
“皇上啊!”
“皇上啊,出事儿了啊。”
“谁在外面哭嚎,扰朕清净。”
崇祯眉头一皱,王承恩立马出去查看。
不稍片刻,王承恩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
“皇上,晋王薨了。”
“什么?”崇祯大惊失色,代王薨了他并不奇怪,毕竟代王干了不光彩的事儿。
晋王薨了,他就有些不理解了。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了。”
“镇北伯王则之,藐视皇权,拥兵自重,私下里更是写了夜郎自大的戏文,话里话外的都在攻击宗室藩王。
晋王知晓此事之后战战兢兢,就前去拜见。
奈何,镇北伯自持坐拥十万精兵,竟将晋王赶了出来。
晋王回府之后,夜不能寐,食难下咽,没多久就薨了啊。”
“反了他了,藩王乃皇室宗亲,岂是他王则之能够非议的。”崇祯生气了。
藩王、宗室的事,乃皇室的家事,岂是一个外人能够议论的。
“来人啊,速去大同府传旨,将王则之缉拿归京。”
“皇上啊,三思啊!”王承恩闻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皇上啊,十万雄兵啊,还有关外鞑掳。”王承恩轻声提醒道。
虽然说王则之号称有十万雄兵,具体的数目实际上没有这么多,可是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再者说了,王则之在的话,还能压住塞外诸部,如果崇祯把王则之抓了,塞外诸部无人可以制衡,到时候他们南下劫掠,又该如何?
崇祯身为一国皇帝,略一思索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咳,嗯,来人,速去大同府传旨,镇北伯屡立大功,劳苦功高,朕心甚慰,速去大同府传旨,命其入京赴宴,朕要与镇北伯聊聊家常,吃吃饭。”
“皇上圣明。”
朝臣们见崇祯要把王则之叫到京城来,就知道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要知道,但凡被崇祯叫回来的武将,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