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休听到这,也明白了这几人来找自己的目的。
像蒋世奇和孙落两人已经手握证据,顺着这条线查不难给顾小年治罪。
可他们身份地位,以及人脉都太弱了,就算是加上李琮生和何明礼,还是差了些。
万一将案情禀报公门,将这把刀呈上去,却被人销毁了怎么办?
顾小年如今是北镇抚司的千户,这虽不是什么大官,但在公门之中,并不是人人都过得舒坦,万一有哪个公门里的门房小吏想要出头,而去通风报信呢?
那样的话,别说他们想顺藤摸瓜,到时证物销毁,他们几人的身家性命怕是也要没了。
总之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们在公门里没有妥帖的人脉。
从以往事情来看,顾小年似乎与大理寺有些牵扯。他年纪轻轻如今便身居千户,虽然有不少人眼红,但话说回来,他曾统领过监察司,如今又是千户,南北镇抚司肯定不乏有人会卖他面子。
万事就怕个万一,所以他们才来了千金散尽,来寻与顾小年同样有人命牵扯的金休。
毕竟,千金散尽的金七叹,可是神捕司徒商的同门师兄。
而六扇门虽是刑部下辖,但与江湖打交道这么久了,双方自然也有默契。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敌人,而能有利益交换的,同样也是彼此。
六扇门虽是公门,但相比其他朝廷公门,他们是在江湖上最能吃得开的。
此案本就是由六扇门负责,届时将证物递交上去,若有金休出面,再加上司徒商在六扇门的地位,必然是快刀斩乱麻,也无人敢去通风报信。
金休手指轻轻敲着桌案,目露沉思,此事对他来说不难,若真的操作得当,那顾小年必死。
可他心里其实是挺欣赏对方的,就这么让他死了,似乎有些可惜。
而且听说,无衣堂口的大龙首,似乎有意接触对方。
他想了想,算了,与其留这么个不稳定的人,不如除去。
而看到金休脸上的果决,蔡奂几人相视一眼,不由松了口气。
能报仇,当然是痛快的。
而这些,如今修行不缀的顾小年自然不知道。
……
金休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他去见了司徒商,然后悄无声息地把蔡奂孙落几人同样带了过去。
他们算是证人,而最主要的,自然是那柄绣春刀。
六扇门的大堂房,司徒商小心拿起桌案上的刀柄,手指在半截刀身上仔细划过,刀身便变得铮亮。
“的确是机括的作用。”他开口道:“那日我恰好去看过现场,蔡文斌是被一击毙命。目击者所言是穿着黑、白长袍的两人,人云出了黑白无常的名号。”
“你的意思是,顾小年还有帮凶?”金休问道。
司徒商点头,“我见过他几次,这人看着丝毫不减礼数,但其实内心骄傲的很,或者说是自负。与他一起的,应当是先吸引蔡文斌的人罢了,也可能,是为此事准备的替死鬼。”
金休一怔,他看着对方手里的刀,“替死鬼?你的意思是,这刀也是他故意留下的?”
司徒商笑了笑,“他还算计不到这等地步,如果真是,那他必然是心狠毒辣之辈,恐怕咱们如今半点线索也查不到。不过,我看他并非是这等人,所以,线索依然存在。我所说的替死鬼,也不过只是猜想,或许那个时候,他也没把握。”
金休点头,他听明白了,替死鬼一说只是对当时环境的一种后路,但时至今日蔡文斌之死都没有查出凶手,自然就不需要替死鬼了。
“那现在?”
“现在,就去南镇抚司。”司徒商目光闪亮,隐有自信,“绣春刀需要保养,刀鞘的机括也需要更换,这把刀的雕纹边上有极少的油泥,这是上好的调制油沾了这么久的灰尘形成的。所以说,蔡文斌生前,曾将这把刀送去保养过。”
金休双眼一亮,点头道:“这等调制油只有公门和神都大店有,而绣春刀特殊,自然只能在锦衣卫中保养,所以只能是南镇抚司的器械司。顾小年买通了那日器械司的值守,进去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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