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面如冠玉,脸上总带着几分温和浅笑,眉宇间却少了几分男儿气,反而有种内秀之感。
后者面无表情,不像乌云压顶般的压抑,也不似潮平海阔般的清淡无事,只是让人看了总想要斟酌三思后才开口,如此一来,一腔胸臆总是弱了几分。
“民愤?市井中又有了什么传闻啊,本督为何不知?”魏佲轩掸了掸衣袖,从一旁的小桌上端起热茶,随口问道。
甘拓神情不变,干瘦的脸上嵌着的双眼有些阴沉,“都是些不好的言论,千岁听了只会污了耳朵。”
“哦。”魏佲轩点点头,将茶杯放下。
“本督方才听诸公所言,似乎是一致认为要为邱大人鸣冤,惩处办案的锦衣卫?”他问道。
“理应如此。”甘拓说道。
当然,朝堂上肯定还有归附魏央的官员,也就是所谓的阉党。
之前他们也有开口争论,但后来声音却弱了下去,只因那位千岁无声制止罢了。
“那甘大人知道邱忌为什么会死吗?”魏佲轩淡淡道。
甘拓沉默一下,终究没敢迎上那双眸子,“下官不知。”
“邱忌贪赃枉法,纵容其子袭杀锦衣卫,抗捕不从,罪该万死。”
魏佲轩没有说话,倒是在场文武中有人开口说了,显然是‘阉党’。
“锦衣卫办案从来不看证据,私自罗织的罪名多了。”一个穿着绯色文官袍的中年人说道。
武官中,一身暗红蟒服加黑色锦绣披风的锦衣卫指挥同知俞文昭适时开口,“若是庄大人想要证据,可以去诏狱一看。”
“你!”礼部尚书庄珣噎了噎,却是没再多说。
“好啦。”年逾七十的右相田庸说道:“既然锦衣卫拿了证据,那就全凭千岁处置好了。”
魏佲轩轻笑一声,“田老大人折煞了。”
他瞥了眼一直不动声色的傅承渊一眼,问道:“傅大人以为如何?”
傅承渊是个面向儒雅的中年人,尤其是颔下的三缕长髯,更添几分儒生气质。
“邱忌与其子虽然该死,但此罪还牵连不到其家人性命。”傅承渊脸含笑意,轻声说道。
魏佲轩眯了眯眼,稍稍沉默后,说道:“办案的锦衣卫是南镇抚司的人,那么,调查一事便交由大理寺吧。”
大理寺卿傅清书从百官中走出,拱手道:“下官领命,只是若查锦衣卫,还是需等邱忌一案风头过去,否则市井民间怕是又要起什么谣言,此对朝廷不利。”
“下官以为,推迟一月之后再查为妥。”傅清书说道。
“好,那此案便多劳傅大人费心了。”魏佲轩起身,“另外,最近江湖也有些不太平,一些风言风语的,还望朝堂诸公莫参与进去的好。”
众人知道他说的是此番江湖上人尽皆知的‘道门前人羽化洞府现世’之事,因为此事一经传开,便席卷了大半个武林,就连市井酒肆里的寻常百姓,都为之津津乐道。
魏佲轩扫视一周后,朝一旁一直静默无声的太子周锦言拱了拱手,便转身去了偏殿。
因为他还需要去向陛下详说今日殿上经过。
“诸公劳苦。”周锦言起身,冲文武百官轻笑点头,同样离去。
最后,才是朝堂百官陆续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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