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路,只有自己走了才明朗。
别人看到的,领悟的,告知的,都只是片面而已。
除非是特别要好的朋友,孙正是不会如此管的,既然张亮有心原谅,自己又何必当一个和事佬?
孙正挥了挥手,与几人道别,他今晚注定难眠,湘州大地,虽不广阔,却自有一番独到的韵味,体会着山山水水,车来人往,孙正目光游动在窗里窗外。
“人生,究竟是要从普通人开始,这几日好生搬砖,日后去读个大学,找个对象,或许不会是李珍珍,也不可能是林妍,更不可能是杜静柔。”孙正的眼睛划过这花花世界,花红柳绿,夜色斐然,光斑隐隐,他的心头一片昭明。
林妍是他的初中同学,也追求了他很久,因为他突然离去,为此到处寻找,后来还转学了。
等到孙正彻底失踪,这个林妍也似乎人间蒸发,再也没有消息。
至于杜静柔,她一直是一个冷静的女生,从她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柔中带静,静中带恬,恬淡适中。除了学习,她对任何事情都存在几分漠然。特别是感情,不少人追求她,结果都是被言辞拒绝。
她既是一个文静的女生,也是一个魅力四射的女生,她无论是校运会的排球、篮球、羽毛球,几乎都会,是一个全能型的选手。
孙正喜欢她,也是一次从社团活动,与她打羽毛球开始的。
……
“孙正,你打羽毛球,不能这样正握知道么?要学会灵活,随时变动,就像你父亲教授你练武功一样。”杜静柔对他这样说着。
然后,羽毛球飞出,带着一个螺旋轨迹,飞入体育场上空,孙正刹那间有些失神,然后没有接住。
“你怎么回事?孙正,你不是要在校运会上拿奖杯么?你这样怎么行?”
“我明白了。”孙正好整以暇,抬起了手中球拍,抡起一个圆。
二人你来我往,好不热烈,与杜静柔那段时间相识相知,是孙正最为开心的时候,甚至比现在李珍珍的帮助还要高兴。
李珍珍是因为帮了他,是感恩,或许恩情也可以化为爱情。
而与杜静柔,是真正的那种温润恬静的感情。
其实两个人都算作是他的青梅竹马,只是一个停留在四年前,一个在现在,他自然是抛弃了四年前的那些妄想。
杜静柔,其实根本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当年与他一起就读雅思中学,从每日起早就有人接送就可以知晓,她的人生定然比孙正精彩一百倍。
当年开武校的父亲,也未必能做到请家仆。
最多家里有一个保姆,已经是中产阶级的基本生活了。
在这个四线城市,开武校确实不算赚钱,至少能过日子而已。
“或许我不该去想杜静柔,她根本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甚至李珍珍那里,我迟迟不表态,也是因为欠了她太多人情,人在江湖不由己,人情世故难为情。”孙正苦笑不迭,窗外的景物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闭上眼睛,索性不想,脑海中回忆着“意拳遗形,独与力俱”法门。
曾经意拳大行其道的时候,有一个《站桩歌》:“发系云天脚踩地,两臂松撑抱球圆……”
孙正并不拘泥于站桩法门,他要做到的是随时随地,都自发性的“松紧自如得整劲,身体强壮似神仙。”
他似坐非坐,屁股微微抬起一线,两只手徐徐抱在腹部,短促而有力的呼吸,节奏一二三四五,淡淡的,徐徐的,慢慢的。
松肩横肘,腋下全虚,不把球体捏死,而是一种张弛有度的捏球。
这个球,需要松而不懈,紧而不僵。
再看他的双脚,却似生根一样,发力在凹陷的足底处,足底之力,便是紧密细腻,让他的身体保持平衡。
还好车上人不多,不然有人看了,非得会觉得他是神经病。
三到五分钟之后,他的手开始发热发胀,里面有蚂蚁爬感觉,这就是“蚁行感”,两个肩胛接着也开始发热、发沉,手心、脚心也逐渐发热。
热量贯穿五心,随后肩胛骨一道力量,使得他彻底松懈下来,心沉自然静,心静自有气。
他感受到了莫名的热量,还不存在真正的气流。
因为他才到达“筑基”阶段,还没有进入下一个阶段“炼精化气”。
精元往往存在人体的下身,也就是某丸和肾之间,也就是下丹田的周边。
习武之人和修道之人还是有一定差别,修道之人修的往往是中丹田和上丹田。
而习武之人,则是专攻下丹田。
孙正实际上不算习武之人,他更像是一个修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