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根本就是诬陷!”
小宦官捂着脑袋,厉声咆哮:“你,你......来人,将他给咱绑了,绑了!”
几名禁军互相对视了一眼,走到方休身边,取了绳索,将他制住。
其中一人,一边绑,一边在他耳边小声道:“卑职也是奉命办事,方公子不要介意。”
方休知道这件事再闹下去,怕会无法收场,便老实的任他绑了。
小宦官看着这一幕,还是有些不解恨。
他心里清楚,这一次传旨,发生了这样的事,当然可以回宫里去告状。
可对陛下而言,方休固然有罪。
自己呢......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多半将来自己的前途也没了。
所以不能回宫告状,只好绑人,出口恶气。
禁军拿人,白小纯和方府护卫不敢阻拦,只好派人修书,快马送往青州,让老爷作主。
而另一边,方休已经被禁军绑的严严实实的。
小宦官放了几句狠话,觉得出了一口气,才命人押着他前往皇宫。
............
养心殿,暖阁。
楚皇还在琢磨那篇文章,连有人进来,都没有丝毫察觉。
传旨的小宦官跪在地上,恭敬地道:“陛下,安平伯子到了。”
楚皇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脑袋裹着一圈纱布,微微一怔,问道:“怎么回事?”
小宦官低着头,颤声道:“奴婢回来的路上,不小心磕到头,辱了陛下的眼,奴婢万死。”
磕到头......竟磕得这般头破血流?
楚皇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却也没有深究,说道:“让他进来吧。”
“奴婢遵旨。”
小宦官起身行了一礼,徐徐退下。
片刻之后,一个清秀俊俏的年轻人走进暖阁,毫不犹豫地行礼道:“臣方休,见过陛下。”
楚皇坐在龙椅之上,上下打量着方休。
这个人给他的印象,并不算太坏,甚至令他感觉有点文质彬彬的。
楚皇放下文章,长身而起,走到方休身边,来回踱了几步,方才驻足问道:“你便是方休?”
语气慵懒,一脸值得玩味的样子。
方休的心里没由来紧张起来。
这是皇帝啊,楚国的最高统治者。
在这个时代,他的任何一个起心动念,都可能决定一个人,乃至一个家族的生死荣辱。
方休深吸一口气,抬眸,看着楚皇:“臣是方休。”
第一次面圣,竟如此沉稳,这份气魄,像是写出这般安国文章的英才。
楚皇心中对方休十分满意,面上却板起脸,厉声道:“方休,你可知罪。”
伴君如伴虎,方休算是深有体会了。
面对皇帝的厉声质问,他只得道:“不知。”
楚皇背着手,冷声道:“朕听说,你以高价兜售烈酒,一杯竟卖十余两银子,莫不是仗着安平伯府,强买强卖,欺行霸市?”
方休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上,听见这话,却落了地。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也不知哪个缺德的,竟如此造谣污蔑老子。
方休低头道:“臣卖酒,标了价格,绝没有仗势欺人,更没有强买强卖,请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