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你别那么着急，”梁院长劝道，“你以为莫铭的脑袋能像个东西似的让你拎来拎去吗？他需要一整套生命支持系统来维持大脑的活性。也罢，你先让他在我这儿恢复一段时间，等状态稳定了，我还是会给他做一个仿真的身体，虽然大脑指挥不了，但是连接在脑袋上，会让他看起来正常一些。到那个时候你再把他接回家，就躺在床上养病，孩子看了也不会害怕，你看如何？”

梁院长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妻子这才平静下来。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来：“梁院长，我知道史密斯在哪儿了，很可能就在那个被打下来的载人舱里。”

梁院长点点头，说：“是的，那个载人舱已经被运了回来，在拆卸这个设备的时候，发现舱里有一个冷藏冰箱，里面是一个人的大脑，还有活性，我们猜测就是你说的那个史密斯。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史密斯的大脑是在冰箱里被发现，我不禁叹了口气：“查尔斯和弗兰克都是丧失了人性的家伙，史密斯变成脑人就是为了找机会杀死他们。按说除掉史密斯对于查尔斯来说根本没什么心理障碍，但是他仍然留下了史密斯的大脑，而且是放在潜艇上，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万一逃跑时携带方便，也就是说，史密斯的大脑对于追求永生的他们来说，还是很有价值的。他们自己的大脑已经老化，尽管有各种手段，脑细胞还是会不断死亡的，而史密斯年轻的大脑也许会形成某种补充。当然，我这只是猜测，但是既然在潜艇里到处找不到史密斯，那么，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那个载人舱里，当查尔斯和弗兰克妄图飞向太空时，就带走了史密斯的大脑。”

梁院长皱着眉听我的分析，显然，虽然同为生物学家，查尔斯这种毫无人性的做法让他难以置信。

“弗兰克已经通过换头手术使用了史密斯的身体，所以，如果查尔斯有一天自己的大脑出了问题。。。”我接着说。

梁院长挥手制止了我的分析：“莫铭，不要说了，越说越恶心了。史密斯的大脑我已经检测过了，情况还不错，他实际上是处于一个深度睡眠的状态，那个冰箱是一个类似我们为超长飞行的宇航员准备的休眠床，如何唤醒我就很有经验了，这是我们研究的主攻方向，把史密斯的大脑逐渐唤醒没有任何问题。”

“太好了，您把他弄醒了我们好好聊聊。”我兴奋地说，暂时忘却了自己的烦恼。

“嗯，这还需要一个过程。”梁院长说，“可是，载人舱里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生命迹象，你说的那个查尔斯去哪儿了呢？”

“是啊，这个恶棍去哪儿了呢？”我喃喃自语，“我亲眼看见他被抬进了潜艇呀。”

那幅血淋淋的景象仍然历历在目。

潜艇上没有，火箭发射出去的载人舱也没有，查尔斯难道中途逃跑了？不会呀，卫星在上面盯着呢，如果真有船只或者飞机把他接走，怎么着也会留下痕迹吧？

是不是受伤过重已经死了？以查尔斯当时的情况，失去了岑钰的药物支持，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尸体呢？被扔出潜艇了吗？不可能，潜艇上的脑人应该都是忠诚于他的，而且，还有两个超脑人跟着上艇了呢。

不对，那两个超脑人去哪儿了？

突然，仿佛一道闪电掠过脑海，让我不禁大喊：“潜艇，潜艇在哪里？”

我不知道自己手术经历了多长时间，按照那艘潜艇的速度，此时纵然没到中国，也应该很接近了。

梁院长转头问了几句，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根据最新消息，潜艇的推进系统出了一些问题，不能前进，此时停留在南海区域，正在维修。”

果不其然！我急匆匆地对梁院长说：“赶紧汇报给林副部长，我认为查尔斯和两个超脑人还留在潜艇上，发射火箭只是个障眼法，他们肯定还在潜艇上搞鬼。”

梁院长一抬头，对着房间上方的一个视频头说：“立刻联系国家安全部林副部长，把电话直接接到这里来。”转头又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一下。”

转眼间，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梁院长，妻子三个人。

“莫铭，你好啊，”没过多久林副部长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恢复得怎么样？”

“林部长，”顾不上寒暄，我急急地说，“我认为查尔斯带着两个超脑人还在潜艇上，现在很危险。”

“是吗？”林副部长显然很诧异，“我们的人现在也在潜艇上参与维修，没发现有其他人啊。”

“我听说潜艇坏了，肯定是他们在搞鬼，想把潜艇开到别处去。”我接着说。

“开到别处去？这不可能，”林副部长说，“我们的深海探测器还附着在潜艇上，它要想跑，可没那么容易。关键是，查尔斯和你说的那两个超脑人在潜艇的什么地方呢？”

“他们装扮成了脑人。”我回答道。

脑人之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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