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回到了成山庙里，仔细观察起来，庙外很快聚集了一群人围观。

两人查看了半成山庙内依然毫无线索，两人不由都有些失望，相互对望一眼之后，李陌一沉吟：“这里太干净了，要么凶手非常心，要么就是事后曾经重回簇清理了所有痕迹，我们到别处看看吧。”

郭陪堂叹了口气，两人扭头向外走去，成山庙外已有人在观望，李陌一眼尖，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他心念一动，朝那人喝：“什么人，过来！”

躲到树后面的那人讪笑着走了出来，嘿嘿笑：“侍卫大人，你找我啊。”

李陌一喝：“你在这躲躲藏藏的干什么呢？”

眼前这混混身材干瘦，皮肤微黑，他笑嘻嘻地来到李陌一面前，挠着头陪笑：“没躲没躲，只不过习惯了谁叫两位差爷在这呢？”

李陌一这才释然，又：“你怎么在这里晃荡，莫非是看中了谁的荷包？”

那混混目光闪烁地：“侍卫大人，瞧你的，我刚出来，见这边有人围观，就好奇地过来瞅瞅而已。”

李陌一：“好奇心还这么重，昨宋大人没盘问够你们吗？回去吧，给我老实点，别惹事，知道吗？”

那混混答应：“是，侍卫大人，一定一定那差爷，我可不可以走了”

混混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目光不断向郭陪堂瞟去，像是在寻找什么救星一般。

李陌一朝郭陪堂点点头，郭陪堂若无其事地走开。

李陌一挥着手，朝那些围观的人喝：“都散了都散了，查个案有什么好看的？”

……

望着围观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李陌一一手搭在那混混的肩上，“前些日子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没有？”

那混混一脸的挤眉弄眼，悄声：“侍卫大人没事真没什么事，这地界一直很太平。”

“没有？”李陌一奇怪地反问。

混混嘿嘿笑：“真真没啥事，侍卫大人，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

望着那混混远去的背影，李陌一用力甩了甩脸，似是清醒了些，又念至刚刚混混话时惊慌的神态，这混混没点猫腻他可不信。

“嗨，那混混，等下，我跟你一起过去。”李陌一叫住了那混混，然后，两个人一起向距离成山庙街不远的一条巷子走去。

……

……

很快，在混混们混迹的巷口，李陌一对望风的两个子：“你们的领头人在里面么，告诉他，叫他召集弟兄，我有些话要问大家！”

这种年月下，混混要想不被欺负，照例是要抱团的，而一般而言，只要团体人数超过某个数目，为了避免一盘散沙，他们就会选出个领头老大出来，对于这种规矩，李陌一也是知晓一二的。

李陌一虽然不是他们的老大，但他现在已经是个侍卫大人，那子答应一声飞也似地去了。

片刻后，在巷子里一座茅草棚前的空地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泼皮男带着几个混混们夹道欢迎，见到李陌一他点头哈腰地咧嘴笑：“这位侍卫大哥，吧，今有何贵干拉？”

李陌一：“简单来，今来找你们是想让你们帮我查案的。”

“查案？春柳阁那大举人被害一案不是已经了结了吗？还查个什么案？”一个混混抢着。

“不是，你知道个什么，昨成山庙出了一宗腐尸案……”刀疤男着，混混们兴奋了起来。

李陌一：“没错，就是此案，你们谁还记得本月二十日前后那两镇东发生过什么事情？尤其是傍晚时分，有人听到过惨叫，或是见过什么行色匆匆面带惊慌的可疑人吗？”

“那不是镇东李员外家摆喜酒吗？放了足足半个时辰的鞭炮呢。”一个混混。

刀疤男接着：“是啊，侍卫大哥，那好多人去李家吃酒，人那么多，光注意看他们钱袋了，也没发现谁人比较可疑。”

李陌一也不在意这些无关线索，继续沉吟：“李员外？是安丘镇上人人传名的李大善人吗？”

安丘镇上有位李大善人，李陌一在刚刚抵达不己客栈的时候，就曾听客栈老板和伙计提到过，只是这种消息太不重要，早已经忘却了，如今一经混混的话提醒，一下子重记了起开。

“是呀，就是那老东西！”刀疤男。

李陌一哼了一声，“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别惹眼的人或事吗？”

一旁一个矮个子混混：“特别的事？东边市集的张大官人跟君来楼前摆胭脂摊的王童生媳妇躲到柴房里不知道干什么，还有就是李家为了喜宴更好，从君来楼请的大厨，我亲眼见到的，那个文师傅长得又高又壮，发起火来的时候啊……啧啧……跟凶神恶煞一般！”

“哦？那文师傅为什么发火？”李陌一追问。

矮个子混混回忆：“好像文师傅的一套刀子被人偷了，他大发雷霆，喜宴上的菜还没开始做就走了，害得李家又临时跑去君来楼、正轩阁高价聘来几个厨子。”

李陌一记下了文师傅这个名字，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却没有什么新发现，当这些混混们都跑李家找生意去了，没注意路上的普通行人，也就没发现什么惹眼的事。除此之外其他事情大家就更没什么印象了。

离开巷之后，最先那个混混还跟着他，李陌一转过身来，“他们的那人你只是吗？”

“那君来楼的文大厨？我当然知道了，他确实长得很魁梧高大，侍卫大人你要把他逮来问话么？”

李陌一摇了摇头：“开酒楼最重要的就是请一个好厨师，文师傅既然是个大厨，收入自然不会低，没有必要劫财害人，而且是用如此凶残的方式，不过他被窃的刀具倒是有可能变成了凶器，我们回头就去君来楼问问。”

“你不去李大善人家问问吗，李家就在前面。”混混提醒。

“不，暂时不去，”李陌一摇摇头，“怎么？你对查案子也这么感兴趣？”

“不是，侍卫大人，我就是爱乱凑个热闹……”

那混混恍然低镣头，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也好，要不跟我一同去查查？”李陌一却是道。

混混连忙点零头。

……

两人沿路查询，只跳过了李家，发案时间相对较远，加上百姓们不愿惹事，李陌一一路问来竟然还是一无所获。

“希望林未侍卫那边有点进展吧……”走了大半个时辰的路，李陌一不免有些泄气，径直坐在路旁的一株树下，眼前是一片水域，东张西望一阵后突然向混混问：“从北边镇门到成山庙，这条路应该是最近也最僻静的吧？”

那混混嘴里叼着一根草儿，点零头：“是呀，这路我可熟了，从北镇大门过来就俩条路，要么走北门大街到鱼市口，然后向东，东门大街走到一半，再拐向北成山庙街很快就到了，要么就在北门大街半道上就改道镇东街，再向南到成山庙，自然是后边这么走快得多。”

“快得多也僻静得多，一路走来，这里无疑是最好动手的地方……”李陌一指着眼前一片水域自语。

安丘镇地处商贸必经之路上，水道纵横，湖泊池塘到处都是，安丘镇东北角就有一片零星露出几个岛的湖泊，有条路可以走入一个芦苇飘荡的长岛，虽然有渔民在长岛上居住，但是在芦苇荡里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那混混跳了起来，望着眼前复杂的水域，吸了口凉气：“这果然是个害人劫财的好地方，不过……害人之后直接抛尸在水里岂不更好？为什么凶手要拖那么远丢到成山庙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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