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侃听得十分有滋有味。但老甲这样霸话不是很好,等于剥夺了其余人的发表机会,于是都很不满,扑上去干起来了。小甲一看,打他爹?立刻捋袖子加入战团。
“哦嘈!”黄侃慌忙走开,怕被殃及池鱼。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黄侃心情愉快,笑嘻嘻地过去那边马厩角落,对皇上打躬作揖道。
皇上心情自然也是相当愉快的。之前被林宰辅垄断朝堂,受够了他的窝囊气而无出处,现在么,呵呵。
“去去去,你小子别来嘚瑟,我有什么可恭喜贺喜的,都这个样子了,成了阶下囚被关马厩里,饥寒交迫只剩了半条命,你还来寒碜我。”十七岁的皇上坐着没动,伸腿踹了黄侃一脚。
黄侃依旧只是笑着道:“我知道皇上想除掉姓林的很久了,只是年少根基浅,朝堂势力被他把持,方方面面盘根错节,难以撼动,所以投鼠忌器。但今时此日后,要弄他的突破口有了,难道不值得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么?”
皇上闻言一愣:“啊?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你办事我放心。还有,我之前不是投鼠忌器,是你投鼠忌器。”
轮到黄侃一愣了,不解问道:“皇上何出此言?”
“呵呵!”皇上耸了耸肩,冷冷地毫无生气地道:“你十二岁时,也就是我刚登基上位之时,看到我被中书令孙伯坚那个狗贼欺负,你何其勇武,联络兵部谍命司曹天威,不霸王硬上弓当众强力铲除了那个狗贼了么?”
“明白了!”黄侃在他旁边坐了下去,为他挡住外面飘来的风雪道:“皇上是怪我被提携坐上了御史台高位后,反而怕丢官,瞻前顾后起来了,迟迟没有对姓林的动手是吧?”
外面风雪加大吹来,皇上冷得抖索了一下,道:“我可没有那么说,是你刚这么说。”
“明白了,皇上嘴上没那么说,可心里还是那么怪罪我的。不过,诛杀孙伯坚国贼的事,是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他是谋逆之罪,勾结外敌要夺皇位。而姓林的则没有,所以,对付孙伯坚的手段,可一不可二。”
林宰辅的事,牵涉到皇族中人,目前还没有查清,没有罪证,所以,这件事皇上其实还一直蒙在鼓里。
黄侃十分不易,最怕打草惊蛇啊!这个事情,罪证一直都还在查,暗中隐秘进行,只是想不到对方十分机警,竟然提前发动举事,林宰辅配合瞒报军情,可把大家给害惨了。
到现在,水漏完了,皇上估计都还不知道是锅子里哪里通了眼眼。
“本质上都是国贼,危害一样的。瞧现在,我这个皇上沦落至此,不也是没了位置,甚至时刻性命不保。我那个皇叔河东王必定趁机返都代摄国政,只怕巴不得我死啊!”
皇上却也不糊涂,看得到这点。不过这倒也并不太难,谁也都会那么猜测。但即便是河东王上位做了安国一把手,那也不能证明就是他暗中勾结的北境外蛮族番邦。
“话不是那么说,皇上!你提携我做了御史中丞,成为安国监察百官的二把手,实际上是一把手,正职御使大夫一直空缺,我就得要事事讲法度,一切按规矩来,这反而是种掣肘不利了。但你若不提携我做到这个位置上,我又根本没权去监察百官。”
“这么说来倒还是我的不是了,牵制了你的手脚了?”皇上呵呵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