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啸川暗叫惭愧,踟蹰片刻方讪讪的道:“俞姑娘毕竟是女儿家,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我当时情急救人,的确忘了与侄儿商议。”
范尊扬莞尔道:“无妨,所幸大叔应对得当,没有让俞姑娘误会。”
岳啸川轻咳一声,低头沉吟着道:“樊飞写信相邀,侄儿你怎么看?”
范尊扬一正色道:“事已至此,即便明知这极有可能是鸿门宴,大叔恐怕也只能单刀赴会,以免落人口实,乃至招来杀身之祸。”
岳啸川微颔首道:“的确如此,我总之问心无愧,端看樊飞究竟弄何玄虚。”
范尊扬了然的道:“大叔尽管放心赴约,不必担心我的安危,若有机缘我自会接应。”
岳啸川对于范尊扬的能力衷心信任,料想他自有应变手段,于是嗯声道:“那侄儿自己保重,咱们稍后再聚。”
范尊扬道声醒得,两人饮罢茶水,就此依依惜别,岳啸川独自出城,径往白马山庄而去。
白马山庄依山而建,方圆绵延数里,占地堪称广阔,环境十分清幽。岳啸川沿着山道走了个把时辰,连爿屋宇便已然在望,薄雾掩映之下恍似蜃楼仙境。
正在奇怪这一路之上未免太过顺利,岳啸川便忽然有所警觉,接着果然一声清叱入耳,同时十几条人影现身出来,呈扇形包围之势,挡住了上山的道路。
来人大多身着黑色劲装,手握长约二尺的铜管,铜管尾端装有机括,想必能自其中喷出厉害毒物。当先一人身着紫色衣裙,容貌足称出众,是一位年方二九的少女。
紫衣少女手中并无铜管,但修为显然不弱,只见她秀眉一扬,脆声娇喝道:“来者速速通名,否则休怪毒魂水阵无情。”
岳啸川心知强龙不压地头蛇,于是隐忍着道:“在下岳啸川,乃是受邀而来。”
紫衣少女闻言一怔,随即警惕的道:“何人邀请,可有凭信?”
岳啸川也不多话,径自取出樊飞那封书信,抖手掷向紫衣少女。信纸本为轻薄飘摇之物,这一掷却是平稳如桓,照直飞向紫衣少女面前。
紫衣少女见岳啸川露了一手上乘功夫,一时之间也不敢怠慢,便即力凝三指去接那书信。
孰料这一下看似浑不着力,内中却蕴含巧劲,紫衣少女的手指才触及书信,便觉脚下一虚,险些一跤跌翻在地。
差幸她反应敏捷,又兼早有防备,急忙扭身卸去力道,只是稍退半步便将书信稳稳接下。
岳啸川见状暗觉诧异,面上却丝毫不露的道:“邀约之人亲笔书信在此,请姑娘过目。”
紫衣少女艺高人胆大,倒也不畏岳啸川在书信上弄鬼,展开扫视片刻,这才点点头道:“果然是樊先生的亲笔信,所以今早他派人去请的便是阁下了?”
岳啸川咳声道:“想必正是如此,姑娘应该可以放行了吧?”
紫衣少女略一迟疑,眨眨眼道:“不急,书信虽然不假,人却未必是真。听闻樊先生要请的人武功高强,那不知有否自信接小女子两招?”
岳啸川皱起眉头,不悦的道:“樊兄以礼相请,在下自忖也并无失礼之处,姑娘却执意挑战,恐怕于礼不合,所以请恕在下不能接受。”
紫衣少女似是一滞,紧接着俏脸一沉道:“阁下见谅,小女子费筠染,名列鲜于少主座下护法四艳之首,担任守御前山重责,决不能放任何可疑人等进入白马山庄。所以除非阁下展露几分手段,至少将小女子折服,否则便请自行下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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