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皱眉看着山洞外,眼神里藏着深深的忧虑。
“你...为什么要带我出来?你到底是谁?”
女子收回视线,拾起一根木柴,随意拨弄着火堆道:“好玩,不可以吗?”
赵广源无言。
“至于我叫什么....”女子微微有些犹豫,还是开口道:“你便唤我剑姑吧。”
“剑姑....”赵广源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看了眼女子脸色,又小心翼翼问道:“那你和那位粱大侠是.....”
女子手中树枝一顿,即便是汹涌的火光也遮掩不了她身上传递而来的冰冷杀意。
“你再敢提他一个字,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赵广源缩着头,噤若寒蝉。
面饼并不大,赵广源很快便一点一点的将其吃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这雪看样子是不会停了,走吧。”
女子看了眼山洞外,将丁七九的长剑踢到赵广源脚下。
“带着它。”
风雪很大,赵广源不得不尽力的跟着女子,这样才不会被甩开,丢失在漫天的风雪中。
“我们要去哪?”
两人之间隔着风雪,赵广源只能大声的喊道。
女子没有出声,但声音却清晰的穿过风雪,传至赵广源耳边。
“回家。”
........
京城,一片歌舞升平。
在得知天位已定的消息后,整座京城的似乎是从冬日里苏醒过来一般,百姓们如同一个个欢快的小兽们,在各家院子里探出脑袋,待看到了街上浮现出如往日般的繁华,这才终于放心大胆的出了门去,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这座自陛下暴毙便好似陷入大病后的城池,终于又开始焕发出它新的活力。
宁杏儿已经数日未在家中,随着乾卫去往了北边,顺着女子消失的方向追踪了过去。
白皓初也很苦恼,在知道女子对赵广源没有杀意的情况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即将到来的春闱,以及找出潜藏在永王背后的那股势力。
并且他还要留心永王在朝堂之上的动作。
几个月的时间,足够永王暗中将朝廷经营一番了。
还有那个计划,本来赵广源也就不在计划内,也不影响,只要飞鸿剑仍在宫中,便能吸引鱼儿上钩。
想到已经身在北齐境内的那人,即便是白皓初这种人,心里也都不禁升起了敬佩之心。
“少爷!少爷!又有人上门拜访来啦!”
赵四惊慌的声音自院子外面传了过来,白皓初则是一脸不耐烦的骂道:“狗东西,这几日不是天天来人吗,吵什么吵!”
“少爷!”赵四喘着粗气,眼神中透露着慌张道:“来的是那位是王....王爷!”
白皓初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人在哪?”
“就在前厅!”
白皓初略一思索,对赵四说道:“你先去安排茶水,就说少爷我一会便到。”
赵四紧张的领命去了,白皓初站在原地想了想,径直回房换了套衣服,又倒了点酒洒在身上,吨吨吨的喝了几大口,咂嘴道:“哼,这度数。”这才朝着前厅走去。
赵四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双腿不停的哆嗦。
以前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知府大老爷请少爷前去做客的那次,那排场,那气度,啧啧,不亏是青天大老爷。
但现在他仍感觉自己像是在梦里一般,前厅里当真坐着两位当朝王爷前来拜访我家少爷?
他不断的深呼吸,想起那位知府大老爷家中的老管家,那副波澜不惊、稳若泰山、面不改色的气度,他一稍稍弯腰,学着那老管家的模样,端着茶低着头慢慢走了进去。
他缓缓将茶杯放在两人面前,行了个礼,镇定自若的说道:“两位少爷,我家王爷说一会便到。”
赵四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景王和永王端着茶杯的手也同时愣住了,景王眨了眨眼,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力量从背后传来,原来是白皓初及时赶到,他听到赵四的这句话也是差点摔倒在地,走上前狠狠的踹了一脚。
“没用的狗东西,还不给我滚!”
赵四见赵广源来了,仿佛整个人松了口气,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丝毫没有半点礼数可言。
前厅里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白皓初、景王和永王三人来时心中准备的话全都搁在嗓子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是永王咳嗽了两声,笑道:“白公子的家丁果然风趣啊,不愧是....”
想了半天,他也没能想出什么别的词眼。
白皓初则是连忙问道:“不知两位王爷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无妨,”景王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眼睛上下打量着白皓初问道:“你便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白皓初?果然年轻。”
白皓初连忙拱手道:“王爷谬赞了,在下才疏学浅,称不上大名鼎鼎。”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永王慢慢吟诵着这首诗,嘴里含笑道:“这等才气,若是才疏学浅,那天下还有谁敢自称才子。”
“行了行了,白皓初,”景王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开口道:“本王很欣赏你,你愿不愿意为本王效力?”
“这.....”白皓初显然也没想到景王会这么直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永王则是轻笑道:“白兄当真是好雅兴,白日饮酒,难道是遇上了什么忧愁之事?”
白皓初面不改色,也笑着回答道:“哪有什么难事,只是心中有些烦恼,借酒消愁而已。”
“借酒消愁,”永王探着身子,“只是不知这愁从何而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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