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落下鞭子的李氏被镇住了,这个声音她很熟悉,不过好久没有听过,又有些沙哑,心中有些不确定。
她望向走进来的女子,惊讶的站在原地。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二小姐的母亲,李家的侧室,公孙苌晴。
齐国公孙家,那是有名的武林世家,曾经显赫一时的擎天剑就是出自老爷子之手。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老爷子选择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公孙苌晴是公孙家唯一的女儿,掌上明珠。
可这个女儿一点也没遗传老爷子练武的基因,生性喜欢音律,唱戏。老爷子心想一个女儿家,舞刀弄枪确实不雅,也就随了她。
可能是平日里娇养宠溺惯了,这丫头竟然执意的爱上了李家的公子。
李家仗着手里有那筑练的秘籍,可以说是齐国的半壁江山,历代的王后也都出自李家,和齐国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老爷子虽然不问世事多年,但这些诡计阴谋他还是懂的,李家看上自家女儿,无非是想拉着自己下水。他最不想的就是与朝堂有任何的瓜葛,断然拒绝这门婚事。
可谁成想门是关不住心已经飞了的人,有天夜里,苌晴偷偷的跑了,一意孤行的离他而去嫁给了李家。
老爷子无奈,只能断了父女关系。不在来往。
再说这公孙苌晴,嫁过来以后过了一段恩爱幸福的时光,不久还给李家添了一位二小姐。可是好景不长,生产后没多久就开始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看在旧情的份上,李家对她还
是情深义重,吃穿用度,就连下人都是一应俱全。
时间一长,这位侧夫人的疯癫毛病越来越厉害,最后身边只剩下一个还算衷心的小桃伺候着。慢慢的,就连李家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小怡当时慌乱的跑进那院子,看来也是天意。
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房门没有开,而是厢房的小桃走了出来。客气的说道:“是小怡妹妹?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吗?”
小怡没想到她竟然认识自己,愣了愣神儿:“哦,那个,我是来找侧夫人的,她。。。。。”
她现在还发疯吗?
最后一句她没问出来。
要是发疯可不好办了,那边二小姐还等着她救呢。
“侧夫人她有些风寒,现在还没起呢?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我帮你转达。”
“夫人带了一帮人去了偏院,正家法教训二小姐呢。老爷不在,我只能到这里了。”
一句话让小怡说的吞吞吐吐。
还没等小桃说什么,房间的门打开了。
站在面前的正是公孙苌晴。
她散落着头发,一脸的疲倦,苍白的脸色笼罩巴掌大的脸,映衬着眼角的那枚朱砂痣更加的显眼。
小怡从来都没见过这位侧夫人,没想到是这样一位天姿国色。按理说自家二小姐怎么也应该遗传了这盛世美颜一二,可是怎么看都找不到相同的地方。
“还愣着做什么?不去救你家二小姐了?”公孙苌晴的声音有些沙哑,看来风寒挺严重。
没有传说中的疯癫啊?很正常啊?
小怡瞪着大眼应答到,没了魂的在前面领路。
刚回到偏院,就看见了李氏用家法教训李萱儿的那一幕。小怡见自二小姐后背都是血,跪在旁边心疼的直哭。
李氏死死的盯着这个女人的那张脸,恨不得上前抽她两鞭子。可让她纳闷的是,今天这个贱人怎么这么正常?
公孙苌晴无视李氏的眼神,镇定自若的走到李萱儿面前,扶起她,并让随身的丫头小桃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
李萱儿也很惊讶。
记得儿时,有天很想念母亲,不顾下人的阻拦跑去了那处戏台子,看见母亲在台上发着愣,轻言的唤了一声,谁知一见她,原本还好好的母亲竟然又哭又叫,上来就是厮打她。任她怎么喊母亲也无济于事。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往那片园子走去,就算接近,也是浑身的冷汗。
就像刚才这样正常的举动更是没有,当公孙苌晴的手指触碰她的那一瞬间,一股冰冷的寒意就蔓延到了全身。使她僵硬在了原地。
就连小桃解开绳子,偷偷往她嘴里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你这个疯女人,不在园子里待着,跑这里干什么?”李氏这句话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更别指望有人能够回答她。
公孙苌晴用那双空洞的眼神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踩着几步唱戏的莲花步,走到李萱儿的梳妆台前,从雕花的首饰盒里拿出一只最简单的发钗,轻松的挽起散落的长发插了上去。
说她疯癫,表情倒是淡定自若。说她不疯癫,细节处到与常人不同。
“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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