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门。

客厅暖灯光芒照亮楼道。

“爸，妈怎么没睡？”

苏夜心里咯噔一下，嘴里殷切招呼道，“学校晚自习十点半才下课，我路上耽误会，回来晚了，以后你们不用等我。”

陈慧兰眼神怪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气氛有些古怪。

“咳咳，儿子，你武士七段了？”

苏大伟试探问道，目不转睛盯着苏夜，心里奇异，自己儿子他是知道的，从小体弱多病，检测多少次，超凡气感一般，怎么就忽然武士七段了。

小舅子打来电话询问时，苏大伟一头雾水。

然而对方说的信誓旦旦，赌咒发誓，由不得他不信。

挂了电话，苏大伟赶紧去学校。

这才知道，是真的！而且苏夜很多天没去学校上课了。

“孩子长大了，啥都不跟咱俩说了。”

苏大伟蹲在小饭店后厨，心情低落惆怅。

忙忙碌碌陈慧兰忽然扔掉麻布，失神瘫坐在椅子上，被抽干净力气一样……

……

“嗯，武士七段了。”

苏夜堆满笑容，干脆承认了。

“你表弟说你要参加长城组织集训，是真的吗？”

陈慧兰追问。

“是有这么回事！”

苏夜硬着头皮回答。

“集训……”

陈慧兰心里泛起酸楚，一双儿女，瞒得她好苦。

妹妹这样，哥哥也是这样，要不是今天苏大伟去学校，她怕又是最后一个知道。

难过！

霎时，陈慧兰眼睛红了。

“能不去吗？”

她哀声问道。

苏夜一怔。

老妈反应强烈，出乎他意料。

向来在家里强势的陈慧兰今晚显得有些不一样，抬起头，他看见暖灯照在母亲瘦小身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深刻痕迹，不知什么时候，老妈有了这么多白发。她才四十岁。

家庭重负，一双子女，残酷地生活让少女时性格温婉的陈慧兰活成泼辣颜色。

一时间寂静无语。

“儿啊，你说老是什么？”

“其实妈不是很懂，儿子你说说，你和小雨未来是不是都要上战场？”

“怎么偏偏你们两个都被选上。”

“我看人家孩子都在上学，咱家……”

“老……咱不去成吗？你要非得去，也行，你把你妹妹换回来，她一个女生……咱家只出一个人不行吗？要不让你爸替你们去吧，妈不用你们超凡了。我们可以把钱双份退给官府……”

说到最后，陈慧兰有些语无伦次。

其实她心里一直都懂。

就是不愿意承认。

“我……”

苏夜心脏哆嗦着，眼前爸妈央求模样，让他情绪爆炸。

自以为坚强的心脏炸裂！

悲愤！

老不死绝……杀老！

“你出生那天是半夜，妈难产好不容易才把你生下来。你爸一看是儿子看高兴坏了，买了两百块钱喜糖给医生。生苏雨那天，下着雨，他在外面打工，风雨很大，连夜骑自行车，摔了好多跟头……”

“说这个干啥。”

苏大伟苍白嘴唇抖动。

……

苏夜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先前笨拙安慰，终于使老妈勉强相信，他和苏雨只是参加集训……不会上战场。

苦笑了一会。

只觉得亏欠爸妈。

一夜无语。

次日刚起床。

老妈做好了早饭。

丰盛早餐都是他爱吃的菜。

苏夜心里热流奔腾。

刚刚五点，爸妈肯定特别早起床，蹲在菜市场等着买菜。

“多吃点！”

“再多吃点！”

在二人殷切目光注视下，苏夜努力扫荡一大桌饭菜。

今天陈慧兰情绪看起来高涨了些。

“妈想好了，你们俩还是要努力变成超凡，老那么可怕，只有超凡才能自保。”

“家这里别担心，你去了好好和人相处，改改脾气。”

“在外面你要会照顾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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