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随着六芒星显现，南羽的心越发悸动，是身体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就像看见着火的煤气罐便知它有爆炸的危险，身体会本能地发出警告，这种警告表现为恐惧。

阿泽熟悉地划开界面，“这是一款网贷APP，操作简单，额度大……”

“你是托？”南羽戒备地看着他。

阿泽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点头，“都是为了生活嘛，这款APP每天可以做任务领红包，领额度，领免息券，比任何一家银行都良心……”

南羽将信将疑，不过她实在太需要钱了，有这么一款天上掉馅饼的APP，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南羽照着阿泽的指令激活初始额度，二十万。

看着屏幕上一长串零，南羽竟有种想哭的感觉，想不到这么容易，她点开还款合同，这家网贷公司似乎并不急着回收本金，约定一年内只需还少量利息，一年后归还本金即可，南羽算了算，“有一年时间，只要勤奋，我一定可以渡过难关的。”

阿泽敲了敲她忽略的一行小字，“附加条件，一年内通关噩梦师升级系统，另有无限惊喜。”

恶人的噩梦即是正道，南羽扫了眼APP首页的宣传语，并没在意，“不就是打游戏吗，我可以学。”

“活跃玩家不定期提额。”阿泽把嘴一抿，脸上显出慈爱的笑容，像看着好不容易完成的画作的画家，欣喜又期待，“噩梦师！”他反复呢喃着，近乎迷醉。

二十万杯水车薪，南羽仍试图联系苏静，她还是关机。

阿泽敞着外套，跟了南羽几条街，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想吸引她注意，不过南羽刚结了部分医药费，好不容易磨破嘴皮才把哥哥送进手术室，心里烦躁地很，根本没在意他。

停在巷子口，奶奶举着手电筒迎了出来，“你哥怎么样了，我这老眼昏花的，看不清数字，想给你打电话，按了几次都拨到别人家里了。”

南羽心疼地鼻子发酸，“已经不发热了。”

听说南风没事，奶奶开心地咧开嘴，脸上挤出细密的褶子，她看到身后衣着单薄、流着清涕的阿泽，“夜里风大，快让你朋友进屋坐。”

阿泽立马换上一副可怜样，乖巧地扶住她，“奶奶，我跟南羽算不上朋友，我欠了她很多钱，您别看我穿得人模狗样的，其实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父母在美国开厂，遇到工人罢工，倾家荡产欠了很多钱，那些工人要抓我还债，我没办法才逃回国，想避一避。我没有家，没有地方去，奶奶，求求你，收留我吧，刷锅洗碗干什么都行……”阿泽说得感情真挚，就差声泪俱下。

“不行，我家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奶奶佯装生气拍了拍南羽的脑袋，“你呀，胡说什么，地方再小一床被子还是有的，朋友有难，能帮一定要帮，人这一辈子谁敢说顺风顺水呢？”

奶奶身体不好，南羽都是顺着她的意，只能暗中揪住阿泽的手背，警告他。

阿泽疼出了泪，一脸感激地向奶奶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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