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没好气地撕掉秋尾的假发和塑形泥，用提前准备好的纸袋包好，小心翼翼地装进包里，“从今天起，你再也用不着这些劳什子了，恭喜你，终于做回原本的样子。”

南羽郑重地伸出手，想和秋尾握手致意，秋尾却极不乐意地瞥她一眼，“老娘就这点本事，离了这行以后可怎么生活？”

南羽忽而沉下脸，盯着秋尾不说话，空气一时凝固。秋尾连忙陪笑，俏皮地摆手，“老娘这么美，还怕讨不到好生活？”见南羽嘴唇微抿，一副要开口的架势，急忙抢白，“我懂，我懂，那些人惹不起，我会小心的。”

南羽点点头，眼底的红丝久久没有褪去，“秋尾，我要走了，很高兴遇见你，但现在，不得不说再见了。”

秋尾活泼的性格原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被南羽这么煽情的一通告别，不觉眼底发酸，两团水气不受控制地氤氲上来，“等警察抓住蝮蛇，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南羽望着遥不可知的远方，喃喃自语，“希望有那么一天吧。”

秋尾掏出手机，上面贴着的粉色爱心分外显眼，她的脸颊迅速飞上两团红晕，“我还特意留了陈警官的电话呢。”

南羽被她的话搅得摸不着头脑，但看她一副痴恋的模样，立刻明白过来，惊叹，“你该不会对那个小警察下手了？”

秋尾扭捏地点点头，一番闹腾，悲悲戚戚的氛围消了大半，秋尾看南羽嘴角露出笑容，暗自松了口气，没有白费她自曝恋情的牺牲。

“谢谢！”

“啊？”秋尾的眼里跳动着昏黄的灯光，却明亮得让人豁然开朗。

“你总有办法逗乐我。”南羽看穿了她的伎俩，她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下头。

几多沉默，几多无言，相视几眼，万千话语终于化作离别前一句各自安好，南羽甩甩头，想走得洒脱些，秋尾却叫住她，嘴边吞吐几次的问题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其实……我觉得，也不是非要这样对阿泽……”秋尾紧张地闭上眼，不敢看南羽的表情，她这样问无异于撕开南羽的伤疤，但不问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就此分道扬镳。

南羽没有犹豫，坚定不移，“这样做，才能保他的命，我不允许他陷入半分险境。”

秋尾啧啧嘴，“切，那你忍心让他下半辈子都活在自责中，就算要分手，你可以假装自已出轨，这样也让他好过些。”秋尾越说越小声，到最后，自知失言地捂住嘴，盯着南羽不敢吭声。

南羽正要说话，秋尾手机响起，陈警官顶着红心跳来跳去，“老婆接电话啦！”铃声是小陈特意录制的，秋尾笑眯眯地划开手机，声音温柔地滴出水来，“喂，甜心小宝贝……”

南羽看着她陶醉的模样，仿佛自带柔光，无数小心心飞起，将她围在中间。南羽咧开嘴，却不小心笑出了泪，因为她看到那浪漫光圈里的人竟变成了自已，身边是阿泽模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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