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云燕心里砰砰直跳,想要过去搭话,脚却迈不动,看了一会儿蓝花的背影,终于扭头往前走。
哪知蓝花一回头看到他,叫道:“仉云燕,是你吗?”
仉云燕像被使了定身法,立时定住了。等着蓝花走到跟前,道:“蓝花,你,你还好吗?”
“听说你回来了,还不大相信……你瘦了许多,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吧?”
仉云燕摇摇头:“没吃什么苦,倒是你,要多爱惜身子……几时办喜事?若我还在台儿庄,一定去吃你们的喜酒。”
蓝花听到此话,眼里汪了泪水,道:“你,那晚来过,为何不叫醒我……丢下东西就走,算怎么回事?”
仉云燕道:“我是个亡命之徒,不定哪天便将命丢了……你能找个安稳的人家极好……”
“蓝花,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修二爷喊道。
仉云燕道:“保重。”说罢转身便走。
“你急什么,我还未问你呢,我师父……钟先生放回来了吗?蓝花还未及去看她。”
“回来了,好着呢,你快回酒馆吧,别叫修二爷当街叫嚷。”仉云燕且行且向身后挥了挥手道。
仉云燕才走了几步,迎面遇见衣好我提着食盒走过来。道:“师侄,这是要去哪里上供吗?”
“当然是给师父上……呸、呸!给师父压惊,仉云燕,你以前叫家师姑姑的,不可乱了辈分。”衣好我道。
“我们早已改过来啦,如今她是云燕的姐姐,我不该叫你师侄吗?”
两人一路斗着嘴回到张行家中。四人围桌坐下,各自将堂审的经过讲了一遍。
衣好我听到钟以士顶了张秀的名,忧道:“师父和秀儿互换名姓,别人倒不必提防,最怕的是赫家那两个小杂种,前次的事他们还记着仇呢,再加上他们拜闫守顺为师的事黄了,这仇还不是一般的仇,若官差查问到他们家里,或者他们主动去申告指认,此事便极麻烦。”
“岂止是麻烦,翻出劫官船的事,再加上此次死了那么多官差……他们定然要将罪过一总儿全落在家师和钟姐姐身上。不成,须想个法子,我夜里到赫家灭了他……”仉云燕道。
钟以士听仉云燕说完这一番话,不由得头皮发麻,惧意森森。
但是他不能让仉云燕再干杀人灭口的事,忙拦住他道:“云燕,不可莽撞,二爷他们还关着呢。那个告黑状的人若真是姓闫的,此时灭了赫家满门,他必定会疑到咱们头上。”
张行也道:“上官在此地住着,再闹出人命案来便是挑衅,官兵猛如虎,他们若恼起来整座台儿庄城便无宁日,恐将拔出萝卜带出泥。”
“依姐姐的意思该如何做?”仉云燕问。
钟以士端起桌上的杯子,轻啜一口,发觉是酒,欲要吐出去,却又猛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最好的法子是既不杀人,又要赫家兄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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