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现在十分确定,那天晚上,那个人就是你。”
神慕:“……那又如何,别告诉我你因为这个便爱上我了。”
“爱上你?不可能的神慕,这辈子,哪怕我爱上一个乞丐。都绝不会多看你一眼。”
神慕顿了顿,“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找到我到底是想做什么?我神慕何德何能,能让你龚家大少爷屈尊降贵地特意去找?”
“我说过的,神慕。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清。”
神慕最终还是在当晚跟着龚景黎回到了龚家,杨清在见到神慕平安回来时,第一次不顾自己形象的抱着神慕痛哭出声。
从小生活在神界的神慕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像这样狠狠地拥抱过。神性凉薄,除了自己命定一生的爱人,根本就不会有多余的感情分担给其他人一丝一毫。哪怕是尊贵如神慕,也像神界其他的孩子那样天生天养,从未享受过哪怕一刻的温暖。
所以即使如今拥有着十几岁少年的壳子,被自己现在这句身体的妈妈抱着哭泣,神慕的大脑也依旧无法理解到杨清对他的浓厚感情。神性的凉薄和冷漠,已经如诅咒一般深藏在神慕的灵魂深处。
最终,他也只是伸手拍了拍杨清的肩膀将她推开,“我没事。”
杨清看着神慕这幅生疏而客气的模样,突然从心底里涌出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哀。
“慕慕……”
“龚叔叔对你很好,不用为了一些小事就跟他吵架。”想了想,神慕说:“我也不会再一声不吭的离开。”
听到神慕说这些话,杨清却没有半点开心,“慕慕觉得你离开妈妈只是一件小事吗?”
神慕看向杨清,不知道为什么,杨清此时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崩溃了似的。神慕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杨清泪流满面的模样。
而杨清的心却一点一点的如坠冰窟,浑身冰冷。
龚胜上前抱住了杨清单薄的身体,对着神慕叹了口气:“今天你也累了,就先上楼休息吧。”
“嗯。”
杨清看着神慕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地瘫倒在龚胜怀里,抓着龚胜的手泣不成声。
“跟我过来。”
刚上楼梯,神慕便被龚景黎不容反抗地一把扯进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唔!”
还没来得及询问便被龚景黎强势地吻了上来。也不知是不是神慕的错觉,总觉得龚景黎现在就像是一头凶猛的困兽,强势而残忍地一寸一寸地攻略着自己看上的领地。
这个吻持续了太长的时间,神慕只觉得自己能呼吸的氧气越来越小,等到龚景黎终于满足愿意放开他的时候,神慕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
龚景黎却并不满意,一口咬在了神慕的喉咙上,狠狠地用力,神慕痛的眉头一皱,伸手推了推龚景黎。直到龚景黎把神慕的喉咙咬出了鲜血,他才松口在伤口上舔了舔,淡淡地酥麻感自伤口上传了过来,神慕不适的皱了皱眉。
“神慕,”龚景黎声音低哑的开口,“你这辈子,在我说满意之前,你都只能像现在这样留在我身边。”
“成功开启支线任务!留在命运之子身边,时间,耗尽生命为止。”
“天哪夭寿啦!宿主大人,你把命运之子掰弯了!!X﹏X”
神慕:“……”
“你怎么就能确认他被我掰弯了,而不是为了能更好的满足他那低俗恶劣的恶趣味?”
1202:“(ˉ??ˉ)?突然发现宿主太没有自身危机意识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神慕皱了皱眉。
龚景黎却不喜欢神慕在这种情况下堂而皇之地走神,泄愤般地又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回答呢?”
神慕看向龚景黎,“龚少爷,你不觉得你这个要求太过无理了吗?”
“那又如何?你第一天认识我龚景黎?”
神慕:“……”
的确,龚景黎的恶劣程度都不需要神慕去细想便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脑袋里面。
“那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神慕极具暗示性地看了一眼龚景黎蠢蠢欲动的下身,“别告诉我这也在让龚少爷满意的范围之类。”
但龚景黎的无耻程度却远远地低于神慕所想象的下线。
他甚至直接无视神慕的警告更贴近了神慕的身体,恶劣地笑了笑,“对。你说的不错。”
神慕的脸色沉了沉,“龚景黎!你……唔!”
剩下的话和怒意都被龚景黎完完整整地吞进了两人的唇齿之间,他们深深拥吻,如这个世界上深深爱恋着的情侣一样,热切地追寻着对方的身体和体温。
“我不想再听到你任何与我意见相左的废话。神慕,别逼我亲手毁了你!”
“1202,我必须满足龚景黎的任何愿望吗?”
“按规定来说,是这样滴。宿主大人对不起。”
神慕深深地闭了闭眼。
“那我宁愿魂飞魄散。”
哪怕如今只是个朝不保夕的残破灵魂,属于神的尊严与骄傲却绝对不会允许有一丝一毫的玷污。
“宿主大人……”
“那就毁了我。”神慕看着龚景黎,丝毫无所畏惧。若说重新获得肉体只能用出卖灵魂来得以重生,那这样的复活,神慕宁愿没有。深深的绝望和决绝的眼睛让龚景黎的心下意识的一紧。
“我输的起。”
最终龚景黎还是放开了神慕,他看着神慕轻佻地勾起了嘴角:“就是这样才会有意思。神慕,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得逞。”
……
“听说了吗?今天龚景黎和神慕一起来学校了!”
“什么?不会吧?不是说龚景黎很讨厌神慕吗?我前天还看到龚景黎很生气的把神慕带走了,难道不是去教训他?”
“是真的!是真的!我刚刚也看到了,他们从一辆车上下来的,还是龚景黎最常开的那辆车!”
“不是吧?龚景黎的车,可是从来都没有人坐过的,那个神慕凭什么啊!”
“啊啊啊啊!我不管我不听我不信!”
“不信的可以自己去看啊,现在龚景黎正在送神慕回教室呢。”
“不行,我非去看一下确认真假不可!”
“我也要,我也要!”
……
而在话题中心的两人却并没有引起了这场骚乱的自觉。
神慕问龚景黎,“你到底还要跟我多久?”
“久到这所学校,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人,我罩的为止。”
直到走到了神慕的教室,龚景黎也没有离开的觉悟,反而在威胁走了一个坐在神慕隔壁的学生后,不顾自己整整大了神慕两届而自顾自地将两人的桌子拼在一起做了下来。
接下来的整整一年,两人就像是连体婴儿般地一个人走到哪儿,另一个人就跟到哪儿。
若是做这些的人是一男一女,那大部分的人还会打赌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会走到一起。但偏偏做这些的却是大名鼎鼎的校霸纨绔龚景黎,和总所周知地被龚景黎深深厌恶着的神慕。
“哎我说龚少,如果真的讨厌神慕那小子,多的是办法弄他,何必每天大费周章的跟着?”
周靖和龚景黎是十几年的发小,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神慕以外,了解龚景黎最多的人了。此时他喝着啤酒,看着神慕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脑数据,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一双多情的眼里满是狭促的笑意,“怎么现在搞的就跟你追求神慕似得,让那些一直以你龚少为纨绔界偶像的那些人听到了,多掉价啊。”
自从龚景黎决心与神慕死磕到底的那天开始,不仅神慕上学下学都有龚景黎的身影,连龚景黎出来的朋友聚会神慕也必须一个不落地跟随,但烦神慕露出哪怕一点点的不愿,龚景黎就会没有理由的吻他。发展到后来,神慕已经能平静的接受龚景黎的突然发疯而面不改色,也习惯了不管他做什么龚景黎都要横插一脚的态度。
如今的两人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如影随形,也成为了圣德高中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甚至还有许多迷恋龚景黎悄悄地查了神慕的课程表,以便随时掌握龚景黎的一手消息。
龚景黎狠狠地闷下了一杯白酒,辛辣的苦涩感一直蔓延到心底。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该讨厌神慕讨厌到恨不得他死了才好,却又在这一天天的朝夕相处中慢慢地被他占据了心神。甚至习惯了做什么都有神慕如影随形的日子。现在只要是自己出门,哪怕是上学或是和周靖几个朋友出来放纵潇洒,都会让神慕坐在自己触手可及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而一旦神慕脱离自己的视线超过十分钟,内心深处便会有一种没来由的恐慌。
最终,龚景黎只是摇了摇头,“你不懂。”
周靖乐了:“我说你这小子有什么是我不懂的?我可是在你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你了,连我都不懂你了,那这个世界上可就没有人能懂你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对神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我想,”龚景黎苦笑了笑,“我可能这次是真的载了。”
周靖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不是吧?兄弟?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想玩男人,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以你的身价倒贴的也不少,但神慕他可不仅仅是一个男人,还是你继母的儿子,哪怕你们没有一丝的血缘关系,这要认真说起来,可是乱伦啊!”
“再说,你不是一直以来都讨厌神慕吗?怎么突然说动心就动心了?”
龚景黎烦躁的闭了闭眼,低吼道:“我他妈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但感情的事哪里是我自己可以控制的?”
“我以前那么对他,什么混账事我没对他做过?但当我知道当初在野巷子里是他救了我的时候,就他妈的……我……”说着,龚景黎灌了大半瓶酒。
“什么?”周靖看向龚景黎,“那次是他救的你?这人什么能耐?”他往神慕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么瘦弱,别说是跟龚景黎比,就是跟他比,那也差了一大截。
想到这里,周靖用手肘拐了拐龚景黎,“你确定不是他自导自演?”
“哼……”龚景黎冷笑一声,“我倒是想,但我查过了,不是。”
“啧……”周靖咂舌,又小声道:“难不成神慕他从一开始就看上你了?这也不对啊,谁那么犯贱,喜欢一个一直欺负自己的人?”
谁知,龚景黎却在此时危险的眯了眯眼,“你也觉得,喜欢我是一件犯贱的事情?”
察觉到龚景黎眼里的凶光,周靖很识时务地果断摇头,“诶!不是,我怎么就纳了闷了?你到底看上神慕哪里了?不就跟别人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吗?哪怕长的精致了点,皮肤白了点,性格冷了点,还是……就因为他救了你?”
龚景黎狠狠地又灌了大半瓶酒,却再也不肯开口了。
有些东西,一旦成为习惯,变很难再割舍。尤其是神慕表面上淡淡的,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很多时候遇到了有关他的事,从来都是无条件的站在他的背后,默默支持,却也从来不曾开口说过。
就好像是他有段时间胃不好,神慕就每天很早的起床特意为他煮粥调养肠胃,他还纳闷什么时候家里的厨师换了一个。但是午饭和晚餐却与平时的味道没有差别。还是他有一天早上起来喝水的时候,看到神慕从房间里出来直奔厨房,他才清楚了这些前因后果。再加上一向不苟言笑的管家齐伯对神慕的极力维护,才得知了许多很多自己曾经从来没有注意的细节。
比如神慕的包里永远都带着他常吃的晕车药,每天看药理知识学习怎么既能让粥没有浓郁的药味还好吃,总是会带两把雨伞出门……而令龚景黎最深刻的,是有一次,自己感冒高烧不退时,神慕守了一夜的细心照顾。当睁开眼的一瞬间看见神慕疲惫的睡颜时,龚景黎心里地一处便不由的变得柔软。他看着他,如久逢甘霖的树木一般,渴望着神慕的温暖。也就是在那一刻,龚景黎告诉自己,这辈子,非他不可。
管家齐伯的话还回响在耳边,“神慕少爷很好,他是我这大半生中见过的唯一一个如此温柔的孩子。本来这些都不是我身为一个管家该说的,但出于私心,我都十分愿意景黎少爷能够知道。”
看着龚景黎这幅样子,周靖也替他心急,“我说景黎,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啊?喜欢就去追啊!哪怕以前对他不好又怎么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龚少啊,有什么是你搞不定的?大不了以后对他好点呗!”
龚景黎闻言喉咙动了动,认真的看向周靖,“对他好,会有用吗?”
“会会会,肯定会,怎么不会?没有人可以抗拒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景黎,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嘴上虽然这样说,周靖却知道龚景黎这次只怕是真的陷进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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