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花抹了把泪,趴着壮硕的身躯从床底拖出来个木箱。
打开箱子,牛春花从里面捧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小心展开,却是她攒存多年的碎银子和珠宝。
陈老汉对邋遢老道说,“真人,您救了大山的命,我们全家都报答不尽,这些心意就请真人收下吧。”
邋遢老道摆摆手,“施主再不用多说,缘分在此,不提报答。”
老道再三推却不受,海大桨见状,便对陈老汉说道,“真人既然不收这等俗物,你们也就无需勉强,好生听真人的话就是。”
陈老汉只得作罢,但邋遢老道话锋一转,“陈施主,贫道今日听你提到牛家庄,施主可是牛家庄人?”
听邋遢老道这么问,陈老汉明白还是说漏了,但他不会打谎,期期艾艾的不知如何回答。
牛春花纳闷这老道怎么忽然问起牛家庄,她硬着头皮说道,“不瞒真人哩,牛家庄正是老身的娘家。”
“原来如此。”邋遢老道又问道,“牛家庄三十年前惨遭灭村,村里男女老少无一幸存,那这件事施主定是知道的。”
“自然知道哩。”
想起那场经历,陈老汉仍然心慌,“只因闹发僵尸的事实在诡异晦气,我们从未向外人提起过。”
邋遢老道眼睛一亮,他脚步变幻几下就挪上前来,盯着陈老汉问道,“牛家庄事件被严密封锁,并且无人存活,你们怎么知道僵尸的事?”
陈老汉便把三十年前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他说道,“正是因为我们及时离开,才逃过那一劫。只可惜了牛家庄全村老少。”
邋遢老道点头,也是多有感慨。一凡适才大哭过,这会吃饱了肚子,正在犯困,眼皮上下打着架。
听见他们说起如此神秘离奇的事情,他便打起几分精神,支棱着耳朵听。
邋遢老道讲起来,“玛法历三千一百九十九年,牛家庄爆发了活死人,贫道当初也跟着师父去过。
当时捉住的活死人都随着牛家庄焚烧干净,官家在那遗址修建风水阵,大家都以为如此就能安稳。
但前几日,贫道再去牛家庄遗址,远远的就察觉那里被一团浓重的死气笼罩。走到近前,发现那风水阵也不知被何人破坏。
起初借用八卦镇乾坤的八块昆仑玄铁碎成了九块,池塘之上的阴阳鱼木桥,也被人生生截断。就连作为阵眼的暗井也被有意封住。
贫道猜不出是什么人下黑手,如今边界镇又发生这番变故,贫道认为绝非偶然。”
一凡听的心中忐忑,他抬起头问道,“到底会是谁干的呢?”
邋遢老道常常是一副严肃面孔,唯独对一凡很和蔼。
听到一凡发问,他脸上堆出些许笑容,“到底是谁干的,目前还不能确定,但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一凡对邋遢老道的回答不满意,他撇撇嘴,倚着海大桨打盹,没一会竟睡着了。
邋遢老道吩咐陈老汉几句药汤的事后离开了,说要去找振威校尉。
邋遢老道走了,海大桨见已经很晚了,就叫醒了一凡回家。一凡揉着惺忪的两眼,迷迷糊糊的跟在爷爷后面。
外面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这在常吹海风的边界镇不多见,何况还是炎热季节。
那雾好像吹不散一般,让人朦朦胧胧的,感觉很不真实。
一凡走着走着,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抬头一看,竟然不见了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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