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只考虑了一小会儿,便下定了决心,不过就是一个死,脑袋大了碗大一个疤,做事从心。他笑着转过头来,说:“我接了木城守备使令,我去守木城。”
章畾大吃一惊,道:“张大人,你可考虑清楚了?”
张孝武道:“不需要考虑,木城有我的人,我不会把他们独自留在木城抵挡犬夷南下——要死,死士营一起死,要活,死士营一起活。”
章畾张大嘴巴,许久才拱手长揖,道:“将军果然说的对,你一定会回到木城,这才是名震塞北的鬼将。将军令,晋升张孝武任死士营校尉,准许临战下属武将升迁奖惩之责,委任死士营统领校尉张孝武代任木城守备使一职,迅速收拢溃兵,整顿军备拱卫木城,等待大军接应。”他随后笑着说:“恭喜张校尉,贺喜张校尉,校尉可单独领军作战,从此之后才算得上真正的军官,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张孝武淡淡地说:“我不是第一次做校尉了。”
那校尉才记得这张孝武曾经是土城的典军校尉一事,忙尴尬一笑道:“对,对,恭喜张校尉官复校尉。”
张孝武没有什么喜色的,他沉着脸,心中为程褚脱逃而感觉惋惜。如今他总算是真正认识了程褚,此人果然不适合做什么将军,传说他替皇帝抵挡天火教的刺杀,估计也是一场美丽的误会,此人若是有这个胆子,第六团也不会如此窝囊了。
他明白,这是一个自己必须跳下去的圈套,若是金城与鸦山还在,坚守木城自然有价值,可若是鸦山与金城全都不在了,那么坚守木城便毫无意义,甚至朝廷会不会派遣军队救援一个屈屈木城还尚未可知,更别说他们的身家性命了。可张孝武却不得不接,因为木城还有死士营其他人,他不能让他们傻乎乎地等在城中。
“这两个选择,怕不是将军出的主意吧?”张孝武神色复杂问道。
章畾低声说道:“张大人,是不是将军的主意,有那么重要吗?”
张孝武道:“在我印象中,程将军算得上是一个好人,不会给别人设圈套的人。”
章畾大笑:“周参军。”
张孝武点了点头,难怪会临阵委任张孝武做木城代守备使,以程褚的气魄和智慧还不至于,也只有参军周文琪才能想到这种馊主意来,设了一个明知必死却必须跳下去的陷阱。周文琪这是算出来他绝不会放弃救援死士营,才下了这么一个套给张孝武钻,这个一脸山羊胡子的文人,心思算计何其歹毒也。
张孝武问道:“死士营只有一阵队编制,如何抵挡犬夷?”
“死士营虽只有一阵队编制,然张校尉既然做了木城守备使,便可以自行扩编整顿木城守备军,至于用什么人怎么用人,将军全权授权与你。以圣汉规定,守备使以军候衔,但晋升军候需统帅允许方可。而今皇太子远在鸦山大营,故而张大人可领假军候衔,扩充手下木城守军。”章畾故作羡慕道,“由此可见,将军多么信任张大人,只要张大人能率军等到援军,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假军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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